万历皇帝本来是板着脸,这时听朱常洛这说,顿时龙颜大悦,让左右宫人把郑贵妃和太子扶起来,赐座,对朱常洛道:“还是哥儿心里明白,外臣为各自私利借此事大肆争讦,让朕极是烦恼,那哥儿说此案该如何结?”
朱常洛小心翼翼道:“本来只拿张差是问即可,但儿子听闻那张差已死,招供出四人,就将那四人拿问,其余不必牵累。”
郑贵妃听还要拿问庞保、刘成,顿时急,谁知道这二人会被那些外官唆使说出什不利她话来,正待争辩,万历皇帝以不容置辩口吻道:“哥儿说得是
:“王伴伴,父皇此时召见作甚?”
王安对外廷梃击案事态发展是如指掌,心知郑贵妃终于不能装作若无其事,这必是郑贵妃在皇帝面前哭诉自辩,皇帝要太子前去让二人当面解释清楚——
朱常洛听王安分析,点点头,却又问:“若郑妃向解释,该如何应答?”
王安道:“千岁爷可还记得当年讲官刘先生劝慰千岁爷话?”
朱常洛略思索,点头道:“明白。”便与王安跟着那位传皇帝口谕内官前往启祥宫。
王安说那位讲官刘先生是指时任詹士府右中允江西人刘曰宁,当时朱常洛尚未被册封为太子,在众官再敦促下,万历皇帝同意年已十三岁朱常洛出阁读书,刘曰宁就是讲官之,因为皇帝对皇长子出阁读书不重视,宫中给讲官们待遇也很差,本来进讲完毕,是要赏赐酒饭,而且时不时还有赏赐,但给皇长子讲学,讲官们还得自带饭盒,其他按例应该有银币、笔墨、节钱赏赐概没有,堂堂皇长子讲官竟然不如乡村塾师待遇,对此,皇长子朱常洛感到很惭愧,少年人正是最要颜面时候,不免流露怨言,刘曰宁在旁安慰,希望皇长子依于仁孝,朱常洛很聪明,也明白自己处境,这些年如履薄冰能平安走过来,正是他平日曲意孝顺父皇缘故,所以这时听王安提起那位已故刘讲官,朱常洛心领神会。
路上,王安低声道:“千岁爷可以向万岁爷请求继续出阁听讲,多与外臣亲近,还有,皇长孙今年也十二岁,早该正式出阁读书,钟本华虽然有才学,对小爷和哥儿也忠心耿耿,但内官没有威严,当不得严师,所以哥儿还得出阁读书才好。”
朱常洛点点头,这次梃击案他受如此大惊吓委屈,是该有所补偿才行。
到启祥宫后殿,那郑贵妃见太子朱常洛进来,下子就跪下,哭诉道:“哥儿,何曾要害你,是看着哥儿长大,若是此案主使,让不得好死——”
朱常洛见郑贵妃向他跪下,吓得赶紧也跪倒,连声道:“儿子绝不敢疑心母妃,外臣议论,儿子并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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