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道:“哥儿随老奴去见千岁爷吧,千岁爷问你什话,你如实回答就是——钟公公,你和小高也起来。”
朱常洛怕他爹朱翊钧,朱由校也怕父亲朱常洛,听要去前殿见父亲,朱常洛就有点畏惧,客印月安慰道:“哥儿去吧,哥儿近来
,朱常洛只七月初那日出阁讲学时见过周延儒次,已经不认得周延儒,是周延儒上前鞠躬叩头自报官职和姓名,朱常洛才记起这是儿子老师,道:“周先生因何在此?”
周延儒道:“臣受命为皇长孙讲学,演习讲章,极是谨慎,唯恐有不合先圣大道之语,但臣近日与皇长孙问答,却发现皇长孙颇有荒诞不经之语,臣细问之下,乃知是出于讲官张原教导,臣甚是忧虑,故来禀报太子殿下。”说着将奏疏呈上。
王安接过,展开给朱常洛看,周延儒在奏章中颇有断章取义之处,比如张原曾说兵法杰出孙武、医术高超张仲景这些在某方面能利民济世都可称为术之圣,就是木工活也有圣人,那就是鲁班,而经过周延儒发挥,就成张原把孔子等同于鲁班,鼓励皇长孙做木工,朱常洛看当然大为惊怒,他向循规蹈矩、战战兢兢,生怕有什差错落到父皇和郑贵妃手里,现在讲官张原却鼓励他儿子做木工,气得脸发白,连声道:“此等人如何能做东宫讲官,明日就奏闻父皇罢他。”
朱常洛看奏疏时,王安也在边看,王安半信半疑,他与张原接触甚少,远不如钟本华对张原那解,心想张原是少年才子,有轻狂之语也是有可能,见太子发怒,便低声道:“千岁爷,兼听则明,总要把张原叫来问问才好。”
朱常洛怒气稍息,问周延儒:“周先生,你弹劾张原有这等离经叛道之语可有证据?”
周延儒又袖出纸,这是他平日问皇长孙那些话笔录,说道:“臣愿与张修撰对质,并请皇长孙和伴读小高作证,这些话都是张原对皇长孙说,皇长孙津津乐道,显然已深受影响,若非如此,臣也不会这着急向太子殿下禀报,实是忧心皇长孙教育。”
朱常洛点点头,即命内侍去翰林院传张原速来文华殿,王安提醒道:“千岁爷,把哥儿另位讲官孙先生也并请来吧。”
朱常洛又命另名内侍去詹士府去请孙承宗来文华殿,再让王安去把朱由校带到前殿来。
王安来到主敬殿,见朱由校正由客印月拉着进来,钟本华跟在后面,王安把钟本华叫到边,简略说方才前殿之事,钟本华惊道:“张修撰给哥儿讲课时杂家大多时候都在边侍候,张修撰为让哥儿爱读书,有些道理就讲得比较婉转,却哪里有周讲官说得这般夸张!”
朱由校问:“王公公,说张先生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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