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与文震孟、钱士升、洪承畴四人品茶说话,说起昨日邸报沈榷要驱逐泰西传教士奏疏,文震孟等人都觉得沈榷说“私改历法,变乱道统,诳诱愚民,志将移国”是危言耸听,翰社同仁受张原影响,对西学颇有接触,又都比较年轻,肯接受新知识、新事物,对沈榷这种己之所欲施之于人做法颇为不满,沈榷是佛教徒,岂不知当年佛教传入中原也是历经劫难,若都像沈榷这般态度,那佛教在大明也不应有立足之地,翰社诸人与张原样,并非重视天主教,而是重视那些耶稣教士带来知识、眼界以及种新气象,这与东林、翰社提倡经世致用之学也是相辅相成——
张原把他写为西学辩护疏给诸友传看,文震孟和钱士升当即表示他们也会写奏疏支持张原,翰林本就有议政咨询、商榷政务权力,翰林院原是内阁部分,殿阁大学士可直接入内
耐他、敬他,再过十年,你再看他。’”
高起潜很聪明,明白倪元璐意思,说道:“那邱乘云十年前就很威风,被邱乘云欺负过人不少,十年过去,再看邱乘云,依旧很威风,这怎说?”
倪元璐笑起来:“你这小太监有点意思,拾得所说十年是指十几年、几十年,作恶之人必有报应。”
张原笑道:“若是几十年,那恶人也寿终正寝,来世是不是贬为三恶道们不清楚,现世是风光,那些遭欺负就没翻身之日,佛法劝惩成空言。”
高起潜连连点头道:“张先生说得极是,邱乘云那种人就该马上遭到报应。”
张原道:“马上就报应不大可能,再等几年肯定就有报应。”心想也就三、四年时间,钟公公再忍忍吧,到时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张岱见前海这带景致不错,待月亮升上来必更有可观,便道:“这里赏月应该不错,既然钟公公不在这里,那们自己去酒店订起酒食来,就在这岸边赏月谈天。”
高起潜忙道:“干爹早已准备好酒食款待诸位大人,由小领诸位大人去,就在后院,正对着前海,赏月最佳。”
到钟太监外宅后院,就见桂树飘香,玉簪花、海棠花盛开,临前海东岸,搭着溜卷棚,摆着十来条黄花梨木食案,食案两边是蒲团,布置颇有汉魏六朝古风,精美酒食和时令瓜果很快摆放上来,厨子原是宫中御厨,烹调甚精,烧制黄羊、花鹅、鲥鱼尤为美味,酒是金茎露和太禧白,茶是建宁贡茶,十余名婢仆随时听命侍候。
夕阳缀在山巅,前海倒映金光,对岸佛寺岿然尊严,天宇明净,秋风飒飒,翰社诸友大都来自江南,第次赏玩北国秋,个个兴致颇高,吟诗作赋是少不,庶吉士本就有作诗课业,每月要上交三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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