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本该和睦相处共同教育好皇长孙,但张原又寻隙把周延儒给排挤出来,这种人如何能拉拢——可言,知张原与你曾有交谈,那不过是他权术而已,无非是怕畏惧你与姚宗文、刘廷元联手弹劾他而已,你仔细想想吧。”
亓诗教唯唯称是,从大时雍坊出来乘车回朝阳门外寓所,朝阳门外属外城,并不宵禁,夜里亓诗教去见同乡都给事中周永春,亓诗教虽然对方从哲所言有些不以为然,但从大局考虑,他还是要果断支持方从哲,若方从哲在内阁中威望受挫,也是他齐党损失,张原欣赏归欣赏,原则不能动,而且亓诗教认为这种辩论与国计民生无关,可有可无,他无须对张原感到愧疚——
……
八月二十三日上午巳时初刻,当值六科给事中在会极门收取皇帝批复各衙门题、奏本章,经审核无误后要逐抄写,于五日内送交各承办衙门执行,这日礼科当值是都给事中周永春,周永春看到徐光启、张原奏章果真按吴道南票拟意见批复下来,心道:“方阁老料事甚准啊,这奏章若执行下去,以后方阁老与吴道南阁中就没有主从之分,首辅名存实亡。”
周永春回到六科廊,仔细审阅徐光启、张原二人奏疏,因为要封还皇帝批红奏疏必须有理有据,不是随意就能封还,封还必须驳正,也就是说要提出充分理由,否则就是失职和藐视皇权,但言官们都是八股文高手,这多年科举训练出来刀笔,要从徐光启、张原这两篇近万字奏疏中找到可批驳之处还是不难,周永春揣摩半日,写好驳正意见,将徐光启、张原二人奏疏封还交回司礼监——
司礼监掌印太监李恩颇为不快,奏闻皇帝之后,再次按原先票拟下发,次日当值礼科给事中亓诗教又用与周永春相似驳正意见封还,李恩无可奈何,在奏明皇帝之前,先与东宫王安通声气,王安叹道:“由此可见朝政败坏到何等地步,想要推行点事就这难,辩论而已,又不是其他大事,外廷老先生们都推三阻四,不把万岁爷批红放在眼里,只管争自家意气。”
李恩大有同感,说道:“外官们屡屡攻讦万岁爷怠政,这还不都是让外官们给逼,只从这事看,政令都难出宫门。”
王安道:“徐赞善和张修撰也考虑到这局面,张修撰说这奏疏并非就定要通过六科下发,这不是政令,只是皇帝同意举行辩论而已,可以由詹士府和翰林院举行。”
李恩笑道:“好主意,杂家这就去禀告万岁爷。”
经过这多年与外臣争斗,万历皇帝火气也消磨得差不多,所以听说他御笔批红被礼科两次封还,也只是龙颜不悦而已,不会大发雷霆,听李恩建议,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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