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也不是佛门弟子,与启东先生只论经世致用之学,论君道、论臣道、论养民、论富民,如何?”
刘宗周欣然道:“好,先论君道,来问你,君主如何产生,是西洋天主、上帝任命吗?”
照般民众理解,君主是开国之君打天下当上君主,后来君主是继承,但儒家要把君主上升到哲学高度来阐述,张原道:“君权天授,天为民而生君,以为这个天既非天主也非启东先生说理和气,这个天是民意,民意就是天,太祖高皇帝扫平群雄、代元而立,正是上天厌乱,眷命高皇帝为生m;主,所以开太平于后世。”
张原不想和刘宗周讨论什“天理”、“诚意”和“慎独”,他要谈君主责任和臣民责任,那就是君道、臣道和民道,君权天授是儒家君主观共识,但张原在这里转变儒家对于天概念,把天理解为民意——
刘宗周道:“天为民而生君说得不错,民意可以影响上天,但民意不是天,天道窅缈,求于本心,心为天地万物之本,你莫要混淆民意和本心。”
张原成功地将刘宗周引入君道之辩,他从“育民”、“养民”和君主要维护绝大多数人利益来谈君道,这正是有意限制君权东林党人刘宗周所欣赏,对听取辩论皇太子朱常洛次教育,张原不从华夏夷狄来讨论元朝灭亡,而是从施政策略和民心所向来论述,他说蒙古惟力是视,妄图以武力征服万邦,终致败亡,所以国君主如果为政有方,国力强大,国祚才能绵长,否则受其他强族侮辱,上天也没法相帮,这是宋徽宗父子悲剧,也是后来朱由校弟弟朱由检悲剧,当然,现在可不能举崇祯帝朱由检例子——
大雪纷飞,彝伦堂外已经是片洁白,到午时初,双方辩论将近个时辰,王安见皇太子有疲倦之态,便向国子监祭酒朱国祯示意,朱国祯便宣布今日辩论到此为止,与翰林院、詹事府诸官起恭送皇太子和皇长孙回宫。
第天辩论就这样结束,张原驳斥沈榷等人狭隘排外思想,而刘宗周与张原谈君臣之道反把反对西学给忘到脑后,莲池大师始终言不发,只是拨着念珠旁听,沈榷提醒刘宗周明日要重回反对耶教和西学辩论上来,从徐光启、张原妄图以西洋历法修改大统历来切入辩论,刘宗周点头称是,刘宗周是竭力反对变更历法,认为这会坏大明治统、是用以夷变夏——
姚叔驾马车在集贤门外等候张原,坐在车辕上还有汪大锤,张原与徐光启等人道别后坐上马车,才发现王微在车上,王微戴着昭君帽、穿着寒裘,笑盈盈道:“今日由代穆真真来接相公,也有武艺。”
张原笑道:“你只会射鸟,肉搏可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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