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岱气呼呼道：“让蔻儿说吧，
是后来赶到
。”
李蔻儿便道：“宗子相公为制
架小冰床，想和微姑起在河畔撑着玩，这些人——”朝那几个锦帽貂裘男子指，“这几个人就过来风言风语调戏，就骂他们，这时宗子相公过来，这几个人竟要宗子相公向他们道歉！”
王微和李蔻儿都是万中挑美女，服饰是妾侍规制，这几个轻薄男子以为调笑几句无妨，没想
王微、穆真真都去，雇三辆大车，到泡子河畔看，玩冰床人很多，男男女女，没有空余冰床，听得那滑行冰床中有女子在唱苏州小曲，还有男子大笑声，想必是京中风流子弟挟妓游玩，张原这边都是女眷，自是不好混到那些玩冰床男女中去，就先到张联芳豪宅去等着，商澹然带着小鸿渐去找张岱之妻刘氏说话——
张耀芳去西城逛城隍庙会未归，张岱听说张原带家眷来玩冰床，便道：“去问问，给点银子，让那些人离开，空出这边湖面。”匆匆往后园去，动辄以银钱开路，这点张岱和张萼很像，都是纨绔啊。
张原让武陵、姚叔几人把翰社镜坊眼镜搬去灯市街书铺，正搬箱笼之际，忽见蕙湘从后面气喘吁吁跑进来，叫道：“介子相公，宗子相公与人争吵起来，那些人出言调戏微姑和蔻儿——”
张原眉头皱挑，往后园大步赶去，姚叔、武陵、薛童几人都跟上，张联芳豪宅坐落在泡子河西岸，后园正对着泡子河，张原出后园木栅门，就见冰封河畔聚着大堆人，原先在冰面上玩耍人这时都围到这边来，大兄张岱正与几个锦帽貂裘男子争吵，王微、李蔻儿站在靠后些，还有几个侍女和仆妇，也在帮着张岱骂那些人——
张原走过去问张岱：“大兄，怎
回事？”
张岱还未及回话，忽听泡子河里架冰床中有个女子惊喜地叫道：“这不是张案首吗？”分明是绍兴口音。
“张案首，这是猴年马月称呼？”
张原凝目看去，冰床中那女子已经起身走下冰床，不料小脚滑，跌个四脚朝天，想要爬起身，又滑倒，金莲小脚如何能在冰面上走，这红裙女子干脆就跪坐在冰面上，向张原鞠躬道：“张案首不认得奴家，奴家是山阴关王庙武陵春啊。”
张原轻轻“啊”声，武陵春，有印象，那年他中县试案首，被三兄张萼强邀去关王庙附近百花酒楼喝酒，当时有七个陪酒妓女，武陵春就是其，武陵春伶牙俐齿，吴歌唱得极好，名字比武陵多字，所以给张原印象颇深，只不知这武陵春怎也到京城，当然，现在不是和个家乡妓女叙旧时候——
张原朝武陵春点下头，又问大兄张岱发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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