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挽着金世遗手往回走,说道:“只是大明使臣,要介入贵国王权之争,对而言后患无穷,而且金处士应该还有很多事未对明言。”
金世遗心下踌躇,他要谋划事需要张原支持,因为张原代表着大明朝廷,这在朝鲜王权之争关键时刻能起到扭乾坤作用,听张原口气,对仁穆大妃这方是有同情之心,但要说服张原冒风险支持他们拨乱反正大计,只怕没那容易,都说大明人爱财,张原出于江南富庶之地,经商之风普遍,想必也是爱财,需要什样条件才能打动张原?
金世遗道:“草民人微言轻,过两日还会有人拜访张天使,那时再长谈,舞女具喜善,天使可否推荐此女——”,抬起竹杖末端朝立在木槿花边那美丽少女指,“由她去为具喜善医治?”
园中诸人位置这金世遗似乎清二楚,真不像是盲人。
那少女见金世遗以杖指她,便走过来,点漆般明眸睁得大大,却不说话。
原知道光海君妄图摆脱大明对朝鲜控制,与努尔哈赤有书信往来是很有可能——
张原心道:“岂能容朝鲜给努尔哈赤输送铁矿和铁匠,若能抓获建奴信使才好施展手段。”问:“处士隐居山中,临溪濯足,烹鸡下酒,极是逍遥,为何纠缠到朝政之争?”
盲眼凹陷金世遗深深吸口气,缓缓道:“在下今日把性命交到天使手上,实不相瞒,在下是仁穆大妃远房堂兄,原名金乐直,唉,连自己都忘这个名字。”
仁穆大妃就是朝鲜先代国王宣祖王后,三年前,光海君先是以仁穆大妃之父金悌男谋反为由杀死金悌男并将仁穆大妃之子永昌大君流放到江华岛,而后又命妻兄柳东溟暗中杀死年仅八岁永昌大君,并把自己生母金恭嫔追封为恭圣王后,而将仁穆大妃幽囚于庆云宫——
只听金世遗又道:“光海君弑兄杀弟、幽囚母后,人伦丧尽,上国天使忍见此,bao行乎!”
金世遗对张
张原道:“这是贵国内政,对于金处士,亦爱莫能助。”
金世遗道:“草民只想求天使暂勿前往王京册封世子,拖延几日,草民料得建州信使也会在这几日来王京,到时设法擒拿,这就有实证,而此事若无天使主持,等草民就算抓到建州信使又能如何。”
馆园虽大,这时也已走到尽头,大同江水奔流声更清晰——
张原停下脚步,沉思半晌,说道:“也正打算在平壤休养数日,至于那舞女,怎说?”
金世遗道:“舞女名具喜善,原是景阳宫服侍仁穆大妃宫人,草民并不知她流落到礼曹女乐中,这次惊天使并非草民授意,弱女子能有此忠义,实为可贵,天使若能施以援手,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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