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道:“今日第次见安平君,庄重些为好——集之兄,有事要告知你,昨夜平山节度使李贵手下军士巡逻时抓获几个建州女真人,竟是努尔哈赤信使,奉命来见光海君,光海君赏赐礼物并有给努尔哈赤回书。”说着,把从纳兰巴克什那里搜到那封回书递给阮大铖看,这回书有朝鲜承政院印鉴。
“竟然有这等事!”阮大铖大为震惊,匆匆看罢书信,恨恨道:“光海君阳奉阴违,竟与奴酋书信往来,看来们只有奉诏归国——贤弟却为何还要礼服冠带去见那安平君?”
张原道:“当面揭露其忘恩负义之行,方不堕大国威严。”
阮大铖有些担心道:“若光海君恼羞成怒又该如何?”
张原笑道:“集之兄担心光海君不做二不休囚禁甚至杀害们吗?”
张原身边,张原转头对穆敬岩道:“穆叔,见识到女真人凶悍吧,如果换三百辽东明军在此,形势也好不到哪里去,如今明军战斗力已不如万历三大征时。”
穆敬岩神色凝重,他在延绥边卫待三年,其他边卫战力他不清楚,延绥卫战力他心里有数,说道:“卑职现在才明白大人为何直视建州为大敌。”
甄紫丹也说:“难怪张大人路来对辽东边备极为关切,奴酋建国称汗,果然有些底气。”
……
张原行回到接官厅时遇到礼曹参判禹烟派人送食物来,见张原和绫阳君风尘仆仆从外面骑马归来,禹烟不禁面露诧异之色,张原笑道:“久静思动,晨起由绫阳君殿下陪同到西郊跑圈。”
阮大铖见张原有揶揄之意,面皮热,说道:“谅那光海君也没有这个胆量——”
忽有锦衣卫校尉进来禀道:“张大人,瞽者金处士求见?”
张原心道:“金世遗,来得正好。”出厅相迎。
金处士竹杖敲得“笃笃”地进
禹烟不疑有他,对张原道:“禀天使,安平君殿下将于辰时三刻由兴仁门出城,接官厅这边是不是也准备下相关礼仪?”禹烟意思是安平君李祬是未来朝鲜国王,天朝使团理应尊重,不能大剌剌等着安平君来见。
张原道:“即沐浴更衣,届时亲至城外与安平君殿下相见。”
禹烟闻言甚喜,赶忙回成均馆禀知柳东溟和郑仁弘,郑仁弘讥笑道:“闻大明有俗语云‘有钱能使鬼推磨’,信然。”
柳东溟赶回城中布置禁卫亲军保护安平君出城,其余香亭、龙亭、仪仗、鼓乐昨夜就已安排好,都是可靠之人,绝不允许再出现黄海道那样意外。
接官厅中张原沐浴后换上蟒袍、系上玉带,阮大铖过来见到张原蟒袍玉带郑重模样,奇道:“贤弟,这是皇帝赐你主持册封朝鲜世子大典礼服,为何今日就穿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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