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黑丛话卷一（6 / 14）

应什条件，等到十年后，算帐就是。”们口中如此说，实际上即如此做，决不欺哄他。但要敬告翻译汉*先生，译厚黑学时，定要附译段，说：“勾践最初对于吴王，身为臣，妻为妾。后来吴王请照样身为臣，妻为妾，勾践不允，非把他置于死地不可，加几倍利钱。这是们先师遗传下来教条，请列强于头钱之外，多预备点利钱就是。”从前王德用守边，契丹遣人来侦探，将士请逮捕之，德用说：“不消。”明日，大阅兵，简直把军中实情拿与他看。侦探回去报告，契丹即遣人来议和。假如外国人知道国朝野上下，致研究厚黑学，自量非敌，因而敛戢其野心，十年后不开大杀戒，则厚黑学之造福于人类者，宁有暨耶。此即汉*先生翻译之功也。彼高谈仁义者，乌足知之？传曰：“火烈，民望而畏之，故鲜死焉。水懦弱，民狎而玩之，则多死焉。”厚黑先生者，其佛如来之化身欤！

友人雷民心，发明种最精粹学说，其言曰：“世间事，分两种，种是做得说不得，种是说得做不得。例如夫妇居室之事，尽管做，如拿在大庭广众中来说，就成为笑话，这是做得说不得。又如两个朋友，以狎亵语相戏谑，抑或骂人妈和姐妹，闻者不甚以为怪，如果认真实现，就大以为怪，这是说得做不得。”民心这个学说，凡是政治界学术界人，不可不悬诸座右。厚黑学是做得说不得。……

做得说不得这句话，是《论语》“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注脚，说得做不得这句话，是《孟子。井田章》和《周礼》书注脚。假令王莽、王安石聘民心去当高等顾问，决不会把天下事闹得那坏。

辛亥年成都十月十八日兵变，全城秩序非常之乱，杨莘友出来任巡警总监，捉着扰乱治安人，就地正法，出告示，摹仿张献忠七杀碑笔调，连书斩斩斩，大得般人欢迎。全城男女长幼，提及杨总监之名，歌颂不已。后来秩序稍定，他发表篇《杨维（莘友名）之宣言》，说今后当行开明专制，于是物议沸腾，报章上指责他，省议会也纠举他，说：“而今是共和时代，岂能再用专制手段！”殊不知莘友从前用手段，纯是野蛮专制，后来改行开明专制，在莘友算是进化，只因把专制二字明白说出，所以大遭物议。民心说：“天下事有做得说不得。”莘友之事，是很好个例证。观于莘友之事，孔子所说：“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就算得解。

定有条公例：“用厚黑以图谋己之私利，是极卑劣之行为；用厚黑以图谋众人公利，是至高无上之道德。”莘友野蛮专制，其心黑矣，而人反歌颂不已，何以故？图谋公利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