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者哄堂大笑。
三痴跟着周宣进入“鸣玉楼”,夏侯流苏住处是个独立小院,门首挂着架玉棚灯,照得四下朗如白昼,院中种满素馨,看来夏侯流苏偏爱此花。
小婢撩起斑竹帘,先请周宣到厢厅坐定,只见厅里摆张犀皮香桌,个古铜香炉正细细喷出香来,壁上悬挂四幅山水画,下设四把花梨木交椅,都极精致。
周宣坐定,小婢送上茶水,周宣嗅嗅,问:“这茶谁煮?”
小婢答道:“是柳姨煮,来往客人都说柳姨茶好。”
暮色下,箫鼓笙钹盈耳,舞妓妖娆眩目,三辆花车停在宣州烟花之地三曲坊“鸣玉楼”下。
“鸣玉楼”是三曲坊最有名歌楼妓院,楼台精美,庭院深深,里面舞女歌妓、仆妇婢女基本都是闽人,是连昌公子派人陆续从泉州、漳州带来,个个容貌美丽、能歌善舞,“鸣玉楼”寻常妓女宿之资都不低于十两银子,是宣州有名“销金窟”,名士巨贾最向往寻欢去处。
夏侯流苏作为“鸣玉楼”身价最高名妓,平时陪客人唱和诗词、围棋局、弹琴曲,那都是缠头百两,而且等闲难得见,很是大牌,上月初曾有歙州茶商出万金欲梳拢她,竟未能如愿,夏侯流苏艳声由此大振,在南湖赏花会上举夺得宣州花魁。
宣州士人为亲花魁芳泽,个个挑灯苦读,精心准备诗词若干,梦想在惜春诗会问鼎,不料诗魁和魁副到头来却被两个外乡人获得,金陵盐商周宣之将与花魁共赴巫山,虽然忌妒者、谩骂者不少,但大多数士人却是莫名高兴,反正他们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争那诗魁,看到连昌公子、胡扬这些平日趾高气扬、自负才高诗人才子全部铩羽“谢眺楼”,心里暗暗快慰,让外乡人得到更好,这样大家才公平,哈哈!
三痴再三请求周宣以皇帝密旨为重,不要涉足平康曲坊,周宣低声道:“若现在下车便走,夏侯姑娘情何以堪?”
周宣道:“还算不错,煮得老些,茶痕太明显,这种‘黄花云尖’不应以竹沥水煎,绩溪水更好,若有苕泉之水就更佳。
是呀,如果周宣临门不入,那夏侯流苏脸算是丢尽,花魁将成为笑柄,这样无情事周七叉公子怎做得出来?
周宣道:“就上去小坐会,听听曲子便走。”
夏侯流苏心想:“这个信州侯真有这良善?先前在谢眺楼上都是肆无忌惮地打量,怎现在又要坐怀不乱?难道以夏侯流苏美色不足以勾引他?”
这样想,夏侯流苏就起好胜之心,她不信周宣能对她不动心。
红毡铺地,锣鼓喧天,喜庆气氛好象是结婚,两个小婢来扶周宣和夏侯流苏下车,周宣道:“不用扶。”爽快地跳下花车。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