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焘愁眉苦脸道:“周兄,舅父已将百亩良田输二十亩出去,这样下去如何得!”
周宣含蓄笑,给那老头鼓劲:“老伯,你定能赢回来,看准牌,该出手时就出手。”
李焘舅父乐,问李焘:“小焘,这是你朋友?你看人家多知礼,赌场上要是就是这种喜庆话,你倒好,个劲说晦气话,什百亩输光怎办?输得光吗?天无绝人之路嘛。”
谢老六问:“周公子要不要玩两把?”
周宣道:“不玩这个,输赢不大,
谢氏博艺场第五进是斗草馆,周宣以前读小学时酷爱玩这个,每年秋冬之季,他鞋垫下都有把杨树叶茎柄,挑都是黄旧粗壮,先放在盐水里泡上、两天,然后晾干放在鞋子里踩,鞣得韧性十足,与同学较量鲜有败绩,得到常胜将军雅号,这时来到这谢氏斗草馆,自然技痒,只可惜手头没有亲自鞣制杨树叶茎柄。
斗草馆里比较热闹,都是些半大孩子,不帮大人干农活,却偷家里钱物来斗草,铜钱之外首饰银器什都偷来赌,这谢氏赌场还真是幼童老叟都不放过啊。
周宣没有自带斗草,斗草馆庄家就捧出盒斗草任周宣挑,挑三根,依旧是三局二胜。
谢老六现在知道周宣是个老赌徒,见他挑斗草也是很有眼光,不敢再几百上千赌,说:“周公子,这斗草赌注不能超过百两银子。”
周宣多年没玩过这玩艺,知道自己肯定玩不过这里庄家,笑道:“本来打算再把所有银子起押上,既然谢先生有点畏战,那就赌百两吧。”
周宣两手执着斗草两端,与庄家斗草呈十字交互拉扯,谁茎柄先被扯断谁输,这回周宣好运不再,三战三败,痛痛快快地输百两银子出去,笑道:“好险,没想到谢氏赌场斗草这厉害,还好没把千八百两全部押上,不然就要加镇上搬银子,谢先生带路,再到里面看看”。
谢老六后悔莫及,心道:“这姓周也不是样样强嘛,怕他什,开赌场就是要有胆略,输他几次何妨,次全赢回来!”
谢老六信心满满带着周宣等人来到第六进,这里是叶子戏馆,玩叶子戏人很多,四人桌,竟有十余桌,那些赌客见到林氏姐妹和夏侯流苏,都觉眼前亮,乡村哪里见过这样美女!但即便惊艳,也只是片刻时间,随即又埋头赌起来,美色都敌不过赌瘾啊。
书生李焘和两个仆人站在个干瘦老头背后,老头想必就是李焘舅父,赌起来六亲不认,任凭外甥湿淋淋站在后面,他两眼红丝只顾玩牌。
周宣示意李焘不必声张,他站在边看下这叶子戏到底怎玩?看就懂啊,这就是简易麻将嘛,玩这个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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