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叫道:“这船可能会底朝天,据说尖底大船翻倒后都会那样,大伙儿注意,们到窗外走廊去,不要被扣在船舱里,抓牢,小心被风浪卷走!”
周宣率先冒着不断泼溅来海水爬到右舷侧走廊上,四痴、蔺戟还有两名亲兵也随后爬出来。
雪猪太子叫道:“周客官,别抛下本掌柜啊!”
周宣回头道:“要想活命就跟着吧。”
忽喇喇声巨响,大船象被从中撕裂般,艏艉楼全部崩塌,甲板上船工都被甩到海里,周宣六人所处右舷走廊也出现个大豁口,海水不断涌入。
水手把舵转过来没有,是不是驶向西北方向?也不知道现在所处海域离舟山群岛还有多远?更不知道“灵飞宝船”怎样?清乐公主和小茴香不会已经葬身海底吧!
狂风,bao雨,巨浪滔天,巍如山岳“顺济号”宝船此时宛若风中飘絮,在波峰浪谷中起伏,船上人身子忽轻忽重,巨大死亡恐惧笼罩着每个人,有人在呕吐,有人在叫喊,喊着快把龚澄枢丢进海里,也不等雪猪太子和周宣下令,几个甲士从刘延寿手中夺过死狗般龚澄枢,连滚带爬,在大海朝侧倾斜时,几个人奋力将龚澄枢丢出去,指望风浪会停止。
龚澄枢只是滚到走廊里,根本没丢进大海,海神愈发狂怒,海啸更急,海浪足有四、五丈高,海水泼进舱室,到处都是腥咸海水,听到甲板上咔嚓声响,应该是主桅断折。
风浪越来越大、越来越急,连接不断地拍击在船体上,这拥有三十个独立水密舱大船有着极强抵御风浪能力,但估计现在已经有好几个水密舱被巨浪拍裂,就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
突然,排足有五丈高巨浪象墙样高高竖起,猛烈地撞过来。
而此时,左舷已经浸在海水里,船体整个倾侧过来,成左舷在下、右舷在上,很快就要底朝天
四痴反应最快,大叫:“伏下!”
几个人刚趴到地板上,巨大排浪就已经直轰过来,坚硬花梨木长窗毫无抗拒地被击烂,大块大块海水抛进舱室里,而此时大船已经不是先前那样忽左忽右摇晃,而是个劲地向左倾侧——
这船快要翻!
周宣攀着打烂窗栏爬起来,叫道:“大家抓牢,不要掉下去——”话音未落,又是排巨浪拍过来,大船已经倾斜角度已经到三十度以上,左舷已经快贴到海面上,那些没有抓住固定之物南汉人,全部滑溜到舱室左侧,成堆堆在那里,有就从舷窗直接摔到海里,惨叫都听不到声,就被风浪吞没。
天崩地裂,黑浪滔天,“顺济宝船”上灯火已经全灭,全船数百人傍着艘摇摇欲坠木船在黑暗大海里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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