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景全摸摸光头,笑道:“老衲进店时就看到周郡公与这位夏侯小姐在这里饮酒,老衲与周郡公素未谋面,不知周郡公何以识得老衲?”
周宣哂笑道:“听金吾卫描述过大师相貌,大师先前虽然戴上帽子,但后脑勺却是光秃秃,转背就看到,还有开口就要吃斋,两位随从又都是挎着刀,无心人也就罢,而在下恰恰是有心人,还能猜不出大师身份吗!”
僧景全点点头,却道:“所以周郡公匆匆出去,是要唤人来对付老衲是吗?”
“确有此意。”周宣倒是直言不讳,朝身后陈延寿、费清二人摊手,说道:“这两位是得力手下,武艺不低,是准备让二人来对付景全在师,但现在改变主意——”
僧景全讥笑道:“是因为你岳丈大
周宣对夏侯昀道:“岳丈大人,你抓到除害命对清源有何益处?清源本就是唐国领地,陈思安是叛逆,出谋收取清源乃是名正言顺,你就算抓到,是宁死不屈,除让流苏伤心辈子你还何所得?”
夏侯流苏插话道:“爹爹,女儿非周公子不嫁,若周公子遭不测,女儿誓不独活!”
夏侯昀知道这个女儿自小倔强,她这说就是表明她是死心塌地要跟着姓周小子,不禁急怒攻心,却又动弹不得,嘴巴张着呼呼喘气。
周宣又道:“岳丈大人,昨夜便对你说,抓没有用,除非你能从僧景全手里夺取清乐公主,以清乐公主来要挟陈锴退兵,那样或可挽回清源颓势,可你老人家倒好,自己反而被僧景全给擒!”
夏侯昀脸胀得通红,额上青筋绽起,吼道:“那是这妖僧使诈,无耻偷袭,妖僧景全,可敢与堂堂正正战否?”
僧景全微微笑,根本不答理夏侯昀,凝神猜测周宣用心。
周宣替僧景全辩护:“岳丈大人所言差矣,兵不厌诈,半渡而击,谁还等你准备得好好再开打啊,你不提防就是你自己错。”
“你——”夏侯昀气得须发倒竖,这种女婿还要得吗!
周宣朝僧景全拱拱手:“景全大师,事已至此,只求见清乐公主面,人在你手里,你要劫公主去潮州也没办法,不是不想救回公主,而是自顾不暇,吴越兵追得好苦,与其让公主落到吴越人或者清源人手里,还不如去潮州嫁与张圣为妃,两害相权取其轻嘛。”
周宣说得有理有据,简直是剖心之言,僧景全心思急转,心道:“周宣到底想搞什名堂?既然清乐公主已不在老衲手上,老衲又何必遮遮掩掩,干脆给他挑明,就说清乐公主已不在老衲这里,看周宣如何说!”转念又想:“不行,再没搞清楚清乐公主去向之前,还是先不要露底,继续试探周宣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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