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纳问园门边个使女:“葳蕤何在?”
使女施礼道:“小娘子在金风亭守着那株玉版垂泪呢,唉——”
陆纳摇摇头,放开陈操之手,大步向前,叹道:“真是痴儿,左右不过是株花嘛,值得如此伤心吗!”
陈操之道:“使君,菊花玉版或许是救不活,但小子可以劝劝葳蕤娘子。”
陆纳回头看陈操之眼,苦笑道:“蕤儿盼你如救星呢,你也救不活她玉版,只怕更难过。”
特来救冶菊花,不悦道:“早两日不来,现在那菊花‘玉版’已经枯萎殆死,你还来作甚!”
陈操之澹然不语,府役答道:“是使君请这位陈郎君来。”
“哦!”陆禽很是惊诧,看着府役领着陈操之进去,不明白叔父请陈操之来有何事?
陆纳见到陈操之,觉得有些眼熟,这样俊美少年是让人见难忘,略思忆,便惊呼道:“原来是你,快随来。”携陈操之手便往后堂走去,留下目瞪口呆徐藻,心想使君怎会认得陈操之,真是怪哉!
陈操之记不得哪里见过这位长须威严陆太守,从容问:“陆使君,传小子来有何吩咐?”
陈操之跟着陆纳来到金风亭外,只见姹紫嫣红,清香沁鼻,时值初冬天气,各色菊花开得正盛,金风亭里,个梳堕马髻素衣女郎坐在蒲团上,肘支短案,手托腮,望着不远处那株花叶尽萎名贵菊花玉版痴痴出神,颊边犹有泪痕。
个侍婢望见陆纳,忙道:“葳蕤娘子,家主来。”
陆葳蕤便扶着侍儿起身来迎接,刚叫声:“爹爹——”眼看到那温雅含笑葛袍少年,双哭
陆纳依旧携着陈操之手,边走边说:“原来你便是陈操之,在华亭见过你,你为蕤儿救治黑菊,蕤儿这些日子正寻你,她玉版眼见是不活,急得茶饭不思,人都消瘦好些。”
陈操之前世并非园艺大师,只是旅途中对各种花木见得多,懂得些栽种花卉常识而已,枯死菊花如何救得活,他又没有观音菩萨杨柳瓶净水,说道:“好教使君得知,小子只是略懂园圃之艺,并无让花木起死回生之术。”
陆纳道:“聊尽心意,不想让蕤儿太伤心而已。”
陆纳有子女,儿子陆长生,女儿陆葳蕤,陆纳对这双儿女宠爱无比,五年前爱子陆长生有疾,陆纳焦虑得辞官不做,夙夜忧叹,直到长生病愈,才重新回任摄职,其宠溺儿女在江东士族当中是出名,也为北方门阀所笑,说陆氏缺乏家教。
陆府后院极大,占地两百余亩,曲院回廊,楼台亭阁,走好会才到个太湖石叠成园门外,这就是陆纳专为爱女陆葳蕤建惜园,但见满园花树,团团簇簇,高低错落,让人目不暇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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