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奴比宗之和润儿还焦急,去向来福借宽沿斗笠,握根五尺柳杖,对陈母李氏道:“老奴到前路去迎迎看,说不定小郎君和小盛就过江来。
宗之和润儿听,觉得有理,他二人这两个多月直没有偷懒,和以前丑叔在家样坚持每日读书习字,天气好时,就由荆奴和来震带着登上九曜山,向北遥望,小兄妹二人讨论丑叔是在北边哪座山峰后面求学?
两个孩子来到书房,人手卷,开始齐声朗读《论语》,这是润儿主意,说两个人起朗读,声音就更响亮,丑叔在大门外就能听到。
读小半个时辰,部《论语》读大半,还没见丑叔回来。
润儿道:“阿兄,咱们歇会,口都干。”
小婵和青枝赶递上温茶给他二人喝,小兄妹二人喝水,跑到楼廊上朝大门张望会,又回来开始习字,宗之临摹是《宣示表》、润儿是《曹全碑》,两个孩子都觉得自己进步很大,丑叔看到定会表扬他二人。
天冷,润儿贪恋热被窝,不肯起来,听青枝在外面叫:“下雪!下雪!”大喜,赶紧爬出温暖被窝,撩开帷幄溜下床,光着脚就跳到楼廊上,还没看到雪就被青枝拦腰抱回房去,小屁股挨清脆两巴掌——
“衣裳也不穿、袜履也不穿,就敢下床,难道青枝姐姐不会打人吗!”
话音还没落,隔壁房间宗之也蹿出来,也是穿着单衣光着脚在跳:“哦,哦,下雪,丑叔要回来!”
小婵气急败坏地跑出来把宗之拖回去。
过会,小兄妹二人都衣帽厚实地出来,迭声问:“丑叔快到吧?”
练字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丑叔还是不见踪影,小兄妹二人坐不住,执笔小手冻得通红,都麻木,写出来字也好难看。
润儿提议:“阿兄,咱们到大门口去等丑叔吧?”
宗之自然是热烈响应,小婵和青枝拗不过他二人,只好带他们到大门口,立在檐下东张西望。
独臂荆奴也在翘首朝北路上看,等着操之小郎君和冉盛回来。
巳时三刻,风雪愈急,大片大片雪花铺天盖地拥下来,地上眼见白起来。
“丑叔是不是已经过江?”
“……”
小婵和青枝两个疲于应付,哄道:“操之小郎君是快回来,你们两个要乖,先去洗漱,吃早餐等丑叔回来。”
两个孩子争先恐后去洗漱,吃罢早餐大约是卯时末,攀着廊栏看天上雪越下越大,问身边祖母:“丑叔怎还不回来?”
陈母李氏也担忧着,操之此时定然是在路上,这天寒地冻又下起大雪,行路难啊,应道:“是快回来,你们两个先去书房读书习字,你丑叔回来听到你们在读书、看到你们在习字,可知有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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