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眼里闪过丝失望之色,道:“英亭,今夜不想下,你可莫要输。”
祝英亭傲然道:“好,请——阿兄看着就是。”
丁春秋与祝英亭纹枰对坐,陈操之坐在丁春秋左首,祝英台坐在弟弟祝英亭右首,刘尚值打横而坐,两盏凫鱼灯明明地照着,夜风拂来,窗外老柏瑟瑟轻响,室内青缟帐幔微微飘动,东南角还有个青铜香炉,燃着正是品沉香。
嗅着那悠悠香味,陈操之心想:“在这室内呆久,们也成薰香人。”
祝英亭先将棋枰上三十余枚黑白棋子收归棋奁,然后双手扶膝,坐姿真英挺也,说道:“请先行。”
那株半枯老柏树在月下虬枝夭矫,没错,就是他曾经住过农舍,可是怎就变得如此清雅秀致?徐邈说祝氏兄弟是昨日才搬到这里来,涂椒壁也没这快吧?
陈操之只是打量这房间两眼,注意力便全被窗前鸡翅木小几上那局棋吸引住,厚重香榧木棋枰,黑白棋子莹润如玉、光泽内敛,不会因日光或灯光照映而耀人眼睛,这是上等好棋子——
棋枰上疏疏落落布着三十余枚棋子,想必是祝英台得到送信仆人回报后才与弟弟祝英亭开始对弈,陈操之迈步近前,正待细看棋局,看看对局双方有何棋力,自己这个后世业余三段能不能对付——
只修长白皙手伸过来,在棋枰上抹,乱棋子,祝英台笑道:“想要窥探敌情、知己知彼吗?”
陈操之淡淡笑,心道:“这个祝英台固然多才优雅,但气量总是稍逊,这种爱计较性子倒真是有点像女子啊。”说道:“棋具只有副,下棋者有两对,谁先谁后?”
丁春秋也不客气,拈起枚白子“啪”声脆响落在棋盘正中天元位置。
陈操之愣,他记得魏晋时围棋规则也与唐、宋、明、清样是要摆座子,怎丁春秋却直接下在天元上?
祝英亭显然也对丁春秋占据天元手比较诧异,皱眉道:“这是怎下棋!”
丁春秋红,他棋艺其实相当低劣,没和强手对弈过,都是与丁
祝英亭拱手道:“陈兄,与你先弈局。”
丁春秋很看不惯祝英台,这人太狂妄,便道:“子重先下,等下与英台兄对弈。”
祝英台看也不看丁春秋,说道:“棋艺比舍弟略高筹,要与下,先胜舍弟方可。”见丁春秋恼怒要说气话样子,手里玉如意轻轻往下落,说道:“稍安勿躁,说气话何益,等下连胜二人岂不是更解气?”
丁春秋发作不得,只好道:“很好很好,有理有理。”
陈操之道:“那就让春秋与英亭兄先下局吧,且旁观局,熟悉下棋路,已有年时间没下过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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