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纳招手,示意陈操之稍待,问庾希道:“庾中正,何故让陈操之退出?”
庾希公堂之上还在甩着手中麈尾,淡淡道:“陈操之品行太劣,没有资格参加定品。”
陆纳皱眉道:“庾中正哪里听闻陈操之品行低劣?或是小人谣言,庾中正万勿轻信。”
边褚俭道:“让陈操之先退出吧,不要影响其他士人定品,是否谣言等下再议不迟。”
褚俭这话很毒,只要陈操之现在退出,那污点就像烙印般怎也
说道:“是这咄咄逼人吗,不过辩难就是要寻觅对方切疏漏嘛。”又道:“子重兄明日要早起抄写道经,却不要紧,明日高卧不起也无妨,反正现在也不倦,再送你到真庆道院再回去。”
陈操之道:“莫要再送,夜已深,英台兄回去吧,莫让令弟牵挂。”话音未落,就听湖岸那端传来祝英亭呼唤:“阿兄——英台阿兄——”
祝英台笑道:“子重兄,那走,明日再见。”袍袖摆,转身而去。
……
三月十九日辰时,陈操之、刘尚值来到吴郡署衙,吴郡中正官、散骑常侍全礼擢拔上来吴郡十二县近百名士子衣冠楚楚齐聚堂,每人张乌木小书案,书案上除笔墨纸砚外,还有块刻有县名和人名竹牌,这竹牌有两套,套交由各县县相,让其负责核对本县等待入品士子,若有差错,由各县县相负全责。
钱唐县县相冯梦熊比陈咸晚日到达吴郡,因为定品之前不便与本县士子多接触,所以冯梦熊并未召陈操之来见,昨日核定身份分发竹牌才见到陈操之,也未多说什,但笑意中明显比对刘尚值等人多几分亲切。
九十六名士子持竹牌对名入座,江东最富庶吴郡十二县年轻辈英才济济堂,高堂上据席端坐是扬州内史兼本州大中正庾希、吴郡太守陆纳、丞郎褚俭,再就是十二县县相和州郡些属官。
先是由各县县相唱名,被念到名字士子要起身向堂上诸官吏行个揖礼,然后坐下,这县县报来,很快轮到钱唐县,都是先报士族子弟之名,然后才是寒门学子——
陈操之因为初定为六品,所以排在刘尚值之前,听到冯县相唱到他名字,便起身袍袖展,两臂张开再抱拢在胸前,深深揖,正待坐下,却听高堂上庾希说道:“钱唐陈操之,退出此次定品,在堂外廨亭听候处置。”
陈操之身子僵,冯梦熊、陆纳,乃到堂上除褚俭之外官吏和学子都是大吃惊,陈操之品行、才学、声望可以说是参加本次近百名学子中最出色,庾大中正何以听陈操之名字就让他退出定品,难道是不用考核直接定品?但看庾希那略带嘲弄脸色,似乎不是这样美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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