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纳恍然道:“是是,丁舍人今日离郡,也差人去送行。”携陈操之手,并肩入厅,笑吟吟问:“操之,你可知是谁如此着急要见你?”
陈操之答道:“不知。”
就听厅上有人笑几声,说道:“钱唐陈操之,隔夜就忘通玄塔上辩难之人吗?”
说话间,厅上走出人,凤目含威,美髯飘拂,正是昨日在通玄寺与陈操之辩难那个青年男子。
陆纳放开陈操之手,笑道:“操之,他识得你,你可识得他?”
有等月底回去再向嫂子说。
丁春秋今夜便在桃林小筑歇息,次日早,去徐氏学堂向徐藻博士辞行,感谢徐博士教导,徐藻亦温言嘉勉之。
刘尚值与陈操之道随丁春秋入城,相送丁异、丁春秋父子回钱唐,陆纳派个属官代表他为丁舍人送行,吴郡士绅也都有人来送,但其中等士族几乎没有,都是二等士族,不要说寒门与士族差距有多大,就是次等士族与高门大族之间也有条看不见却时时能感受到鸿沟。
陈操之深知自己前路有多难!
送别丁异父子,陈操之与刘尚值回到桃林小筑,却见陆府两个执事在草堂前急得团团转,见陈操之,赶忙奔过来见礼,那个黄胖陆府执事说道:“陈郎君,快随去见陆使君,寻不到陈郎君,差点把急死。”不由分说,拉着陈操之便走,说马车停在桃林外。
陈操之含笑深深揖,说道:“若说不识,昨日已通万言;若说识得,尚不知尊姓大名。”
陆纳爽朗大笑,问:“操之可曾听过这样句话——盛德绝伦郗嘉宾、江东独步王文度?”
陈操之宛若墨画双眉扬,凝视那青年男子道:“尊驾便是美髯公郗嘉宾?久仰,久仰。”
那青年男子轻抚颌下长髯,笑问道:“如何不能是王文度?”
陆纳大笑:“哈哈,郗参军,王坦之哪里有你这样
陈操之见这两个陆府执事急得满头大汗样子,问:“使君召何事?莫非是葳蕤娘子花事?”
那个黄胖陆府执事上次就来接过陈操之去华亭救治荷瓣春兰,闻言抹把汗,笑道:“陆小娘子花事固然要紧,但也不至于这急,这次是陆使君要见你,吩咐要尽快把陈郎君请到。”
陈操之不知何事,乘陆府马车来到太守府,早有掾吏在等候着,说使君已经催多遍,便领着陈操之去正厅,往日陆纳接见陈操之都在书房,这次怎如此郑重其事要在正厅?
陈操之立在厅廊下,等掾吏进去通报,片刻时间,就见陆纳亲自迎出来,略带责备道:“操之,你怎才到,有人等你多时。”
陈操之深深施礼道:“见过陆使君,操之早去为丁舍人父子送行去,得知使君相召,即刻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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