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作揖道:“葳蕤小娘子安好,是来访明圣湖畔‘羽衣茑萝花’吗?”
陆葳蕤微蹰躇,她身边小婢簪花便道:“是啊,陈郎君,家小娘子就是来明圣湖赏花,去年不是也来过吗?”
小婢短锄道:“知道陈郎君是钱唐人,又住在明圣湖畔,和簪花姐姐都说会不会遇上陈郎君呢,没想到真遇上。”
陈操之听这两个小婢你言语,明显是在为陆葳蕤掩饰,这自然是因为有另外几个陆府执事和仆妇在缘故,看来这两个小婢是知道陆葳蕤心事。
陈操之微笑道:“在吴郡多蒙陆使君关照,现在葳蕤小娘子赏花来此,在下少不得要做个东道主,请葳蕤小娘子、还有诸位执事起到陈家坞饮杯茶水,解解渴——那‘羽衣茑萝’也知道在哪里,等下领葳蕤小娘子去观赏。”
再多说。
陈操之送出五里外,杨泉道:“操之,回去吧,好生照顾你母亲,少吃盐、多食山楂,莫使令堂大悲大喜。”
陈操之深深揖,恭送杨太医上车。
刘尚值上车又跳下来,说道:“子重,差点忘件事,顾长康上月寄封信给你,那个老芒头儿子就送到手上,信忘带来,长康说八、九月间会来吴郡小住,与你切磋画技——长康还不知道你已经回钱唐。”
陈操之道:“若长康到吴郡,就请他来钱唐找,仙民不是要来吗,到时你向陆使君告假,陪他二人起来。”
几个陆府执事和仆妇都眼望陆葳蕤,等葳蕤小娘子示下。
陆葳蕤脸上红晕不散,不敢看陈操之,说道:“赶路乏吗?那就去歇会吧。”
那黄胖执事向陈操之拱手道:“那就要叨扰陈郎君。”
冉盛笑嘻嘻道:“诸位都随便来,不远,三里路不到,桂子酒、茉莉香茶尽有。”
陆葳蕤趁那些仆役没注意,飞快地问句:“陈郎君母
陈操之目送杨泉和刘尚值牛车远去,才转身与来德、冉盛回陈家坞,走到松林边时,见东去余暨那条路驶来三辆牛车,车边还跟着六、七个仆从,陈操之只瞥眼,心头震,这是陆府马车和府役!
那个戴着竹笠黄胖执事远远便大叫起来:“陈郎君——那不是陈郎君吗!”
陈操之强抑着内心激动,快步迎上前去,就见前面那辆牛车跳下个小婢,正是陆葳蕤贴身侍女短锄。
短锄看到陈操之,惊喜道:“陈郎君,真巧啊,没想到真能遇上陈操之。”又跑到中间那辆牛车边上脆声道:“小娘子,真是陈郎君,真是太巧。”
梳灵蛇分髫髻、着花罗衣、碧萝裙陆葳蕤下车,上午阳光照过来,这女郎娇美脸庞绯红如霞,眼波盈盈望着陈操之走近,唤声:“陈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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