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盛兴致勃勃道:“小郎君,再去桃林小筑看看吧。”
两个人又去桃林小筑,暮色迷蒙,碧溪两岸桃树有已开花、有尚
男子是极难得,而且言谈间显示陈操之心思细腻,葳蕤嫁给他会得他疼爱,所以虽知事不可为,却也要试着努力回,最重要是,陈操之笃定从容给陆夫人信心,有种奇妙感觉,这个男子真能冲破重重阻力最终娶到葳蕤,虽然这种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无疑增进陆夫人对陈操之亲切感,现在陆夫人已经用长辈口气称呼陈操之为“操之”。
次日午后到达吴郡城,在陆府歇夜,二十六日早离开吴郡上路。
在吴郡,陈操之抽空带着冉盛去探望真庆道院院主黎道人,去三年,真庆道院重修三间大殿,香火较以往旺盛许多,而院主黎道人则衰老不少,但精神尚健旺,见到陈操之,很高兴,领着陈操之在三清殿上参拜,陈操之要布施两千香火钱,老而愈精黎道人却说企盼陈操之送幅画给道院,黎道人对三年前把陈操之那幅《桃树图》卖给陆葳蕤得十万钱可谓记忆犹新。
陈操之笑道:“那好,连夜画幅道院茶花图相赠,你明日派人到陆府去取。”
黎道人又亲自陪着陈操之到后山看茶花,山道石阶整修过,半山松木亭也是修葺新,两株名贵山茶“瑞雪”和“大紫袍”建有木栏护着,其余山茶树下俱垒有小石块,以免土壤流失露出根系。
山茶年开两次,冬季和春季都会开花,此时是孟春下旬,天气晴好,这半山成片茶花如霞似锦,美不胜收,黄昏时分徜徉在花树下,枝影横斜,花香浮动,让人沉醉。
陈操之与陆小娘子之事黎道人早就知道,比般人还知根知底,当时不觉得,事后想起,陈郎君与陆小娘子常来道院看茶花不就是约会吗,那时可是三天两头约会,真是对璧人啊。
黎道人立在山茶“瑞雪”木栏边说道:“去年十月初,陆小娘子从华亭再赴建康,特意在停留,来后山看茶花,那时茶花都未开放,只有这株‘瑞雪’结几个花苞,陆小娘子看这几个花苞看许久,陆府管事催好几遍才依依不舍地离去,好教陈郎君得知,那陆小娘子容颜清减许多。”
陈操之说声:“多谢黎院主相告。”伸手将山茶“瑞雪”枝拉近,在枝头那朵硕大绽放、花色如雪、蕊心嫩黄茶花上嗅,冷冷寒香盈鼻。
离开真庆道院,陈操之与冉盛沿小镜湖来到狮子山下徐氏草堂,徐藻博士要二月中旬才会来此讲学,此时草堂只有两个仆役在看守,这两个仆役有个认得陈操之,热情地请陈操之入内暂歇饮茶,陈操之便给徐博士留封信,赏仆役两百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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