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钦忱从谢道韫那里得知,她母兄及宗族已蒙大晋皇帝赐宅居于建康,她兄长慕容暐受封为新兴侯,新兴在广州苍梧郡,慕容暐当然不可能去广州,只在建康做寓公;可足浑翼为太仆卿;慕容垂为冠军将军、封宾徒侯;慕容令为典军中郎将、慕容楷为奉义中郎将;慕容德为广威将军、慕容尘为宣威将军,举凡慕容氏皇族皆奉朝请,但都是虚衔闲职,虽有将军衔却无兵可领,反倒是皇甫真、李洪、申绍、梁琛、封衡这些有名望故燕大臣得授尚书郎、三署郎、给事中这些实职——
显然,慕容暐这些旧燕王公贵族在建康是不甚如意,但好歹保全性命,而且晋室君臣对他们也算以礼相待,慕容钦忱叹口气,心想也只能这样,又想若陈操之地位再高些,应当更能给予护她母兄些庇护——
这些日子慕容钦忱与谢道韫相处比较和睦,慕容钦忱是真心佩服谢道韫,博闻强记、无所不知似,看到谢道韫协助陈操之处理公务轻松自如样子,慕容钦忱很是艳羡,求学之心更是迫切。平日骑马射箭都少,想着等谢道韫回江东后她也可以为陈操之分忧,当然,慕容钦忱也有扬眉吐气时候,她邀谢道韫去太行山畋猎,骑术和箭术让谢道韫赞叹不已,不过谢道韫并没有打算向她求教——
转眼盛夏六月将尽,谢道韫来邺城已经两个多月,这日午后,谢道韫与陈操之在刺史衙门处理大检籍公务,谢道韫忽然停下笔,以手支颐,似精神不佳,陈操之便道:“阿元,你且先入后堂歇息下,这暑天容易觉得困倦。”
谢道韫“嗯”声,起身净手,入后堂去,陈操之自与其他佐吏检视诸郡上报检籍文书,那些佐吏对陈刺史与那个姓谢文吏之间亲切暧昧言谈举止视若无睹、听若不闻,其实个个心里都在暗笑,都认为那姓谢文吏是陈刺史男宠,只是这男宠甚是有才,不少公案疑难到他那里就迎刃而解,陈刺史对他都是副敬爱有加样子,其余佐吏自然不敢对其不敬——
冀州从五月中旬开始进行大检籍,事务极繁,去年底鲜卑贵族四千余户南迁,留下大量庄园和佃户,那些庄园除赏赐有功将士之外,都被陈操之收为官有,但庄园上农奴和佃户却大多逃散,有成为流民,有被其他胡、汉大地主招揽收容,冀州官府所属土地有数十万顷,但劳动人手严重不足,陈操之要通过这次大检籍为官府争取可供服役和纳税民户,阻力虽大,但冀州世家大族因为政权刚刚更迭,正是想要示好陈操之博取仕途畅通,所以都不敢与官府过分对抗,检籍得以顺利进行——
胥吏来报,辽西陈太守有信使到,陈操之知是冉盛派来,即命传见,来人是冉盛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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