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三看过，明白
个中原理，也就算；阿昌惯常不管这个；只阿圆总惦记着，不时来看看，盖因沈韶光许她，“等蒸出来，先给你调
碗喝。”
沈韶光不食言，等花露蒸好之后，果真先为阿圆用井中镇过
白水调碗，于三、阿昌也有。
“嗯，香！”阿圆猛点头。
“若要吃甜，可以加点糖，但不要加蜜，那就串味儿。”
阿圆道：“这就很好。”
宫里膳房就有若干套蒸花露家伙什儿，各种甑子箅子之类，都是专门定制，有铜，有陶瓷，每到春夏各种鲜花盛放，总要蒸些，供各宫妃嫔使用或食用。
沈韶光曾在西市见过胡式陶瓷蒸馏锅，几百钱，不算贵，但因为用不到，直没买，这会子既然承接林府鲜花代加工业务，便找个空儿去买来。
不管糖渍、蜜渍，还是蒸馏花露，沈韶光都是熟练工，于三、阿圆等却对这蒸花露新鲜得很。
于三围着蒸馏锅转圈，“原来花露是蒸出来……”
沈韶光笑问：“你原来主家夫人和小娘子们不蒸这个吗？”
玫瑰花，都剪枝子，只剩花朵，看起来是颇为震撼。
沈韶光怀疑，这是把谁家玫瑰花圃都剪干净——就为吃！
忒焚琴煮鹤！林少尹圣人门徒、士族风流，怎
干这种民国光头军阀干事呢？
不过做这多，自己打秋风倒是方便……
“小娘子看着做就好。”刘常笑道。
沈韶光笑，也就是喝个新鲜罢，这玩意雅致是雅致，但真论起味道，还得是
大酸梅汤！
为配这雅致花露，沈韶光还专门买几个白瓷瓶，四五寸长，小口长颈圆腹，有点仙侠剧里玉净瓶
于三停顿下，“不蒸。”
难道是南北方差别？蒸花露主要还是在京畿之地流行？也有可能。
沈韶光把花瓣都用干净井水清洗，三分之糖渍，三分之蜜渍，三分之放进蒸馏锅里。
这古法蒸馏，原理很简单，让水蒸气带着花露中精华升腾，到冷凝盖凝结成水滴，流入甑内储存起来，只要有家伙什儿，初次接触人便能操作。
但熟手到底是样，这经验便在火候上：火太急，水干得快，花里精华还没熬出来呢；火太微，则蒸汽少，精华都留在底下渣滓里，出来花露量少而质薄，更甚至还有熬糊，沾糊味，这锅露也就完。
“那就——再蒸些花露吧。”
刘常笑着行礼，“全凭小娘子做主。”
沈韶光点头，接这个差事。
看过《红楼梦》人，想必对玫瑰卤子和玫瑰清露不陌生，玫瑰卤子便是糖、蜜渍玫瑰花，而玫瑰清露则是蒸出来。
蒸花露在本朝贵族仕女中度很流行，算是“入得厨房”个表现。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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