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里时候,他胃痛稍稍好点,也不知道是不是饿过头缘故。
他突然觉得好疲惫。
他对自己新妈妈撒慌,跑出来,现在又要狼狈地回去,也不知道那错漏百出谎言被发现没有。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无礼打断,无尽失措,无边慌乱。
阴郁大雾下出租车里,他侧目望着天幕里那些掠过乌鸦,不得不去听它们发出难听嘎嘎声响。
他深知自己过错,理解岑周裴怨恨。
他道过谦、示过好、忍过骂。他知道那次机会是多重要,他也知道岑周裴没有义务原谅自己也几乎永远不会原谅自己,他更明白道歉并不能弥补什。
只是,他觉得,道歉总比什都没有强。所以两年来他直用力补偿每个人,特别是岑周裴。
只是时至今日,他还是觉得好难过。
胃猛地抽搐下,他疼得不行。
开,甚至他带来行李箱都还在沙发边,没有打开。
C城多雾。
阴郁天空总是颓然地漂浮着,灰白片,空阔又廖远。路上人很少,甚至连电线杆上都没有几只乌鸦。
地面有昨晚雨后积水,污垢水洼里,倒映出电线杆上不祥鸟小小身影。
惨白天穹下,它们禽类眼睛麻木地睁着,不时转动。凹凸地面上,污黑水倒映它们乌黑身子,唯有双暗黄眼睛勉强明晰。
他心浮气躁,烦闷至极,目光下意识追逐那些象征诅咒身影,只是大雾弥漫,又哪里找得到?
在机场买票,等到浓雾散去登机,直到晚上七点,他才再次敲响项家门。回到他,原本该阿诺诺待地方。
他很累,也好饿。
艺人不规律生活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大财富,倒是让他有不小胃病。
昨晚没吃好,早上没吃,现在也要到中午。腹中阵紧接阵绞痛让他后背冒着冷汗。走许久,他终于在路边停下来,靠在公交站牌旁,等约车。
出门时候就觉得不该留下来,车是他刚刚在路上约。
旁边等车年轻女孩从刚才起就用余光偷偷看他,他不露痕迹地转过身去,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现在这幅样子。
这瘫平静死水很快被个不速之客踏乱。
他重重脚踩碎脆弱镜面,顿时污水四溅,飞到那人裤腿上。那人却看不见样,游魂似继续前行。
顾慈然很不舒服,身体还有心理。
两年,他跟岑周裴,仍旧有道跨不过坎儿,鸿沟样亘在两个人之间,在无数个未来分秒里无限延伸。
不是所有事都可以靠时间来解决,有恨意会如沙般悄然弥散,而有,却像苍红铁锈,日益腐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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