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下床在陌生地方走动,这是个空旷寂静大房子,从尽头走到门需要走个小时。
他眼睛覆着白色布,闭着眼走上楼梯,从房间出去,上楼右手边第二间是那人书房。
他不知道书有什好看,但男人在书房里常常呆下午,要在画室画画。
他走进书房熟练找准椅子坐下,男人似是无奈开口:“你等看完这页书。”
片刻他听到书本合上声音,随着阵好听金属响声对方走近他,坐在他身旁对他讲故事。
夜里宋醉睡在床上做个梦,梦里他回到自己十六岁,他其实很不愿意回忆那段经历,苦涩又带着水果糖酸甜味儿。
逃出拳场他躺在陌生病床上,尽管做手术什也看不见,他怀疑自己要这瞎着过辈子。
他人生还没开始多少就烂在泥泞里,可能呆在泥泞里也好,怎过不是过?
那是他脾气最差时候,当男人用勺子温柔喂他饭,浑身是伤他凶巴巴推开,勺子落在地上咔嚓碎。
可那人只是轻声问:“哪来这大火气?”
,不能保证定会追上,但你不去追肯定追不上,好不容易种玫瑰别丢。”
只是换土贺山亭抬抬眼,唇角终于浮出无声笑意,说得也是,宋醉不喜欢他不妨碍他可以让宋醉喜欢他。
好不容易种玫瑰不能丢。
良久沉默。
宋醉心里在密密麻麻打鼓,第次说这长段话,既希望对方可以听进去,可真听到对方轻嗯声心底又浮出酸涩。
其实故事是只有小孩子才会听故事,但他依然听得津津有味,像是世界里不止有他个人,还能看到另个人存在。
除讲故事他还会缠着那人下盲棋,开始他满盘皆输但他学会算棋,后面都是他赢得多,能赢满满把瑞士糖。
有天下完棋那人将瑞士糖装进他口袋里
他手紧紧捏成拳头,尽管眼睛看不见他仍摸索着筷子吃饭,尽管根本夹不到他依然自己吃东西,习惯拒绝切好意。
“能自己吃。”
他凶声凶气冲对方开口,下秒头顶落双冰凉手,仿佛清楚他害怕般对他说:“会治好。”
他身体僵硬,半晌才低头继续吃东西,心想这人可真讨厌。
他在病床上呆个月,身上伤口差不多好完,只是留下许多疤痕,以及眼睛始终没好。
他无法把这种心情归到任何种已知情绪里,他不会真喜欢对方吧?他被自己这个猜测吓跳,转身回卧室睡觉。
忽然他被叫住,男人朝他伸出手。
“你忘这个。”
宋醉抬头看去,泛着蓝色光泽玉坠静静躺在对方手里,不知为什有种无法描述熟悉感,仿佛灵魂深处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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