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醉走到书架只翻到上次那张画,他意识到这幅画是给自己,贺山亭喜欢人从始至终只有自己。
被刻意遗忘回忆从未被遗忘,多少次他梦到贺山亭温声说给你画,地面上是他撒地油画颜料。
宋醉看着笔触凌乱却色彩漂亮画,画里人仰头坐在屋顶上,眼睛里是明亮太阳。
那是他从屋顶上被抱下来不开心,对方便画他在屋顶上晒太阳,永远存下不满足画面。
在没多少艺术细胞他眼里,画画是件毫不费力事,坐在画板前勾勾涂涂就行,那时他根本看不见。
他仔细盯着贺山亭换话题:“说实话完全认不出你。”
三年前贺山亭矜贵温柔,如今他恨不得对方是个哑巴,这到底是社会污染还是本性,bao露。
大概两者兼有。
没想到男人俯下身凝望着他漆黑眼睛说:“要多说话不是你?”
宋醉对于过去记忆已经模糊,只记得有天他随口说句你多说说话,因为眼瞎他没人说话太无聊。
宋醉心上有个角落像是将要融化淡奶油,散发着雀跃甜蜜,足以压下年少时期所有酸涩。
那时没敢说出口话终于有回应,隔着三年时空在说喜欢你,悄无声息抹平他午夜梦回茫然遗憾。
他想也没想抱着本子走下楼,然而走到离贺山亭只有两步时候停住,生出股不合时宜近乡情怯。
他当初只是不知道喜欢人是谁,因为道德底线低所以和许宁在起也毫无负担,但贺山亭却眼睁睁看着他成自己侄子男朋友。
怪不得贺山亭在贺家时对他态度不好,敢情是戳到玻璃心,但用门撞他头未免太斤斤计较,要真从而终也就罢,后面还不是厚着脸皮扮下海男模。
看不见手缠着锁链男人在怎努力画他,因为锁链阻碍悬空手腕全是刺眼红痕,但依然认真画着他。
宋醉本以为喜
他记得男人低低说声好,没想到随口话被对方认真放在心上,他再见到阿亭就是嗓音松散阿亭。
虽然好像过犹不及,但他心里依然裹着难以言喻情绪,原来真会有人把你每句话都放在心上。
宋醉不想在对方面前哭鼻子,要是老邓知道他当着人哭肯定会从地下抄起鸡毛掸子,他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那你说要给画呢?”
“书架上。”
他站在两步外故作镇定开口:“看到你写话。”
他难得见贺山亭侧过脸。
“还好没那瞎。”
宋醉发现对方想哄人时候比谁都甜,但懒得营业时候相当讨打。
他今天看在本子份上不跟对方计较,别扭得只肯在纸上承认喜欢他,不过如果是他话他想想,应该也不会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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