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来时候还把自己当成个人物,跟教官对着干就要在水泥
偏远训练营里,凌晨四点许宁麻木从木板床醒来,说是床不如说是两张光秃秃木板,板子上还有大小不倒刺。
他背被生硬木板压出淤青,但他没有时间抱怨,打着哈欠冲向板材搭成小澡堂。
因为去晚连澡堂都抢不到。
他不指望能在训练完抢到澡堂位子,那些牲畜个个跑得比车还快,他只能趁着天不亮洗澡。
洗完澡许宁穿好训练服去食堂,吃二十天大白馒头他不敢置信揉揉自己眼,难以想象今天居然有喷香包子!
“谢谢不需要。”
“爽完就不认账。”贺山亭在他后面顶开口,“昨天是谁抬起来让进去?是谁嫌慢让快点儿?”
宋醉闻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昨天比较投入就留下话柄,不对他钻地缝前应该先把这人嘴堵上,为什能厚颜无耻说这样话。
客观来说他是爱贺山亭,但爱只有瞬,比如现在他就想丧偶。
“说两天次就是两天次。”
该在金钱堆里打滚,偏偏想要不自量力拨云见雾。
大概是从他在讲台下听老邓讲球状闪电,又或许是当初贺山亭对他说适合读书,他从六便士里看见月亮。
如果不是喜欢又怎能完全沉浸,想到这儿他拨通杨老先生电话:“因为喜欢物理。”
杨老先生似乎松口气。
“那就好好学。”
他忙抢两个往嘴里塞,吃得太快差点被呛到,但他舍不得把包子吐出来只能拼命往下咽。
食堂玻璃映出他狼吞虎咽样子,他看到镜子里自己眼睛忍不住红红。
他是上辈子做什孽才会吃军训苦,以前别说普通包子他连人参做包子都看不上。
许宁感觉自己在沪市夜夜笙歌日子恍如隔日,他闷头吃完两个包子加三个大白馒头去训练。
早上是两小时站军姿,教官要求不能动否则加小时,他浑身肌肉紧绷站立,在烈日下汗水从鼻尖往下淌,小会儿就打湿大片衣服。
他斩钉截铁拍板。
“那明天开始。”
贺山亭覆上来。
拍板完宋醉就后悔,因为他不知道每次时间这长,后来他获得狄拉克奖时感言是珍惜时间,公众都十分疑惑这位最年轻获奖人为什如此少年老成。
*
宋醉挂电话预备下床看书,但有只懒洋洋大猫缠着他不放,他按按太阳穴说:“你手从屁股上放下去。”
“太累不放。”
宋醉不由得滞,昨天半点看不出这人有哪里累,察觉到身后有抬头迹象,他磨磨牙开口:“那以后两天次。”
贺山亭慢条斯理改口。
“为宝贝儿累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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