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栓把嘴里食物咽下去,用手背抹下嘴巴,有些尴尬笑笑:“老婆是大陆乡下人,靠水吃水,自幼就爱吃鳝鱼,来香港后跟,生活艰难,就很少再吃,以前在九龙卖咸鱼时,得闲总能去新界乡下水塘摸些鳝鱼给她,来港岛后,河都不见条,外面卖又那贵,老婆也舍不得,已经年多未吃过,今日宋秘书赏五十块坐车,想带女儿出来吃碟头饭,再把那份鳝鱼带回去给老婆。”
“这份带回去给她吃。”宋
爸爸喝。”咸鱼栓女儿把汽水瓶双手捧起来,朝咸鱼栓递去。
咸鱼栓接过来稍稍沾沾唇,就还给女儿:“爸爸喝过,你可以喝。”
小孩子小口小口啜着汽水不再说话,咸鱼栓则从口袋里取出个木制烟盒,从里面取出支三五香烟递给宋天耀:“烟盒留给成哥,香烟未舍得,装起来慢慢食。”
宋天耀接过来笑笑:“有老婆孩子,干嘛要去混社团,咸鱼栓,呢个名字边个帮你取嘅?”
“原来在九龙摆摊卖咸鱼,大家就叫咸鱼栓,在那种地方如果不找个字头扣在头顶,天天都有人找麻烦,想安安稳稳过日子,所以就入福义兴,每月按时叫规费。识得几个字,卖咸鱼卖多,也算是能算账,去年字头开在湾仔间鸦片馆,负责收钱人死掉,见懂算账,又入字头多年守规矩,就把从九龙拉来港岛,在鸦片馆负责收钱算账,整天整夜呆在鸦片馆辛苦是辛苦点,但是比九龙卖咸鱼也能多赚点点,本来以为是个长久差事,所以把老婆女儿都带来港岛租处尾楼住,不过好景不长,今年鸦片馆股东安插人手,把自己亲戚送进去,就冇做,咸鱼又冇卖,打又不够打,就在码头做苦力,刚好前日成哥说要人帮忙去做糖,就被打发过去。”
咸鱼栓帮宋天耀划火柴点燃香烟,自己却没舍得吸支三五,而是拣最便宜小喜香烟叼在嘴里点燃吸口,这才对宋天耀说道。
此时,老板已经把咸鱼栓点那份三拼碟头饭端上来,宋天耀自己倒杯啤酒,示意咸鱼栓父女先吃东西,咸鱼栓用碗帮女儿拨多半碗用油炒过米饭,然后把豆腐火腩(烧肉,肉块)里火腩和洋菜炒猪皮里猪皮全都挑进女儿碗里,自己则大口扒着洋菜和豆腐,中间那小份黄鳝球碰都不碰下。
看父女二人吃香甜,宋天耀起身将自己饭钱与咸鱼栓那份,起结账,又让老板单独做整份五香黄鳝球和份米饭打包,拎回桌前:“你老婆钟意食黄鳝?”
咸鱼栓正低头朝嘴里扒着米饭,看到面前突然多出个装着菜饭塑料袋,半张着嘴不解看向宋天耀。
宋天耀也恰好问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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