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湾仔坚尼地道18号,杜公馆。
上海滩闻人杜月笙在香港府邸,此时杜公馆外,轿车成列,人头成林,足有数百号人聚在杜公馆外,有西装革履,有长衫布褂,也有赤着上身苦力打扮,这些人全都是李裁法手下讨生活清帮门徒,此时聚在这里,简直比起杜公馆每年春节发赏钱时聚人还要多,全都眼巴巴望着紧闭杜公馆大门,只等里面传出话来。
尖沙咀那套住宅,是裁法先生在杜月笙抵港之时馈赠,虽然杜先生日没有去住,但是在港清帮门徒都知道,那套宅子是杜先生,裁法先生更是安排佣人园丁,日日扫洒,证明自己份虔心,今天居然本地帮会在那套宅子上淋火油?
外面这些清帮门徒自然不会知道,往日总能直入病榻前拜见杜月笙,称为香港杜月笙,裁法先生,裁法阿舅李裁法,今日却被挡驾,没有见到杜月笙,只有杜公馆大总管万墨林陪着在书房喝茶。
四十二岁李裁法坐在杜公馆书房内,此时即便万墨林作陪,脸上仍然铁青片,捏着茶盅不阴不阳地说道:
“墨林哥,杜先生身体是打紧,这种事本就不该打扰杜先生静养,只要杜先生传句话下来,裁法就把整件事做漂漂亮亮。”
万墨林心中不屑骂句,他早在二三十年前就认识李裁法,那时这个瘪三哪够资格与自己对坐讲话,不要说见杜先生,张嘴提杜先生三个字资格都不够,二三十年代上海滩,且不说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这三位三头六臂头等大亨,也暂不论像顾竹轩,严九龄,尤阿根,叶清和,浦锦荣,万墨林等各霸方二等闻人,就是已成名芮庆荣、高鑫宝、马祥生、孙介福、许荣福等等成百上千个清帮三流角色,李裁法也要叩首作揖,头都不敢抬下。
哪成想这个瘪三到香港这个小地方,倒像是龙入大海,十几年来,在国民党,英国人,日本人三方游走转圜,硬是搏出个香港杜月笙名头,杜先生也是捧他,自从来香港后,每次李裁法来拜见杜先生,都肯让他直入病榻,毫不避嫌,搞现在香港很多人都觉得李裁法与杜先生是清帮同辈人,实际上不过是个拜芮庆荣做老头子瘪三。
“裁法啊,笙哥说不知者无罪,尖沙咀宅子既没有住人,也没有挂杜公馆招牌,让稍晚时去和字头几个老头子喝喝茶,谈开就是,清帮在香港已经抢本地帮会不少生意,笙哥意思,不能学14K那样,到香港打打杀杀,毕竟大家都是中国人。”万墨林微笑着为自己点支香烟说道。
李裁法重重吐出口气:“清帮自从杜先生来港之后,直没有开坛,众多帮内兄弟也无处可依,大多数都勉强靠兄弟那些产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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