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钟,码头海关仓库火早已经被姗姗来迟火烛鬼扑灭,械斗双方也都已经散去,只剩片狼藉。
艘二十米长,百五十匹马力,伪装成渔船柴油机船停泊在小小码头不远处,雷英东与宋天耀站在岸边叼着香烟,看着潮勇义陈阿十选出心腹成员与雷英东船员起,快速用舢板朝船上运送药品。
“两百箱盘尼西林,三百箱PAS肺片,整件事都还没落定,你就够胆把这些卖给?”雷英东看眼身边迎风而立宋天耀,有几分钦佩地说道:“做这些生意,是老妈逼出来,老妈不肯同合伙做生意,不信任,觉得莽撞,不堪大用,你冒险搏命做这些,因为什?秘书而已,要不要把自己命拿出来替老板搏呀?”
“你老妈为什不肯信任你?”宋天耀没有回答雷英东问题,而是看向雷英东,好奇反问道。
雷英东翻下眼皮:“要你管?”
不过很快,他就夹着香烟开始同宋天耀说自己往事,他七岁丧父,母亲独自带大三个孩子,苦难把这个女人生生摔打得好像男人样顽强,接过丈夫留下小艇,硬着头皮以女人身份,驾船独自去与泊在外海煤炭货船交涉,接取煤炭驳运生意,接到生意后再分发给各个舢板小船主,由其他舢板船主把货物驳运到岸上货仓,而她则从中赚取微薄佣金,雷母干这个行当,甚至被货主取个名字,煤炭驳运经纪人,凭借她收费公道,很多货主和舢板船主都愿意与她合作,等雷英东就读皇仁中学,每月学费需要缴纳港币十元时,雷母已经能与其他船东合伙买下艘小火轮跑运输生意,家境已经不再算是底层穷人。
哪怕是香港沦陷期间,雷家货船被日本人强制征用,雷母仍然能想方设法与人合股开杂货店支撑,可以说,雷英东能安安稳稳读完皇仁中学毕业,全赖他有个不若须眉母亲。
不过缺点就是,雷英东他老妈对自己这个儿子完全看不上,皇仁毕业后再加上香港沦陷,他老妈帮雷英东介绍六份工作糊口,雷英东就把六份工作全都搞砸,烧煤时能把锅炉火压灭,修船抡大锤砸铆钉时据说差点砸断三个日本船工手,如果不是被人说情,估计日本人都要枪毙掉他,去启德机场做装卸劳工,不小心压爆自己根手指。转去做修车工学徒,偷偷背着修车师傅去开货车,想要学会开车做司机,结果把自己工作连同另辆货车直接撞个稀巴烂。
考虑到儿子是皇仁毕业,不擅长体力活,雷母又托人把雷英东介绍去日本人占领太古糖厂做化学化验生,毕竟雷英东皇仁书院毕业,在当时已经算是难得高学历。
结果雷英东进入精密化学实验室,看到日本化验师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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