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是该和气生财,不过也要看时机和环境。”褚耀宗又低头喝口茶水,想想自己这句话可能有些笼统,自己二儿子未必能懂,反正又只有他与褚孝信两人,多说两句也无妨,于是又抬起头微笑着说道:“现在香港环境,生意很难做,上海人,顺德人,东莞人,五邑人,粤东人甚至是们潮州人,很多人并不缺本钱,而是只缺个赚钱行当把钱放进去。”
“那就放进去好啦?他做假发,其他人也做假发,又不会冲突。”褚孝信在旁边说句。
褚孝信微微摇头,像是陷入回忆中:“如今宋天耀处境,就好像1949年,1949年有份报纸,曾经让同周锡禹,蔡文柏,杜肇坚甚至很多其他香港华商吓到冷汗止都止不住,大家坐到起哑口无言。知不知道那份报纸上登条什新闻?登是份外国鬼佬对赴港大陆来人资产统计
个烟圈,语气平静地说道。
褚孝信静静思索会儿:“不方便出面?小事而已,几时船到港,你打个电话通知,让医疗卫生署出面,与水警和海关人过去扣船。阿耀,只要你不揾人手烧船,检查传染病又是正当理由,现在就可以答应你,可是如果你背后有其他心思,不如直接对讲出来,回去让老豆作主,毕竟你也知道,唐家也是潮州商会人,老豆总要碗水端平,你不要让夹在中间太难做。”
“说不会烧船就定不会烧船,不会没有分寸,做出这种让褚会长同你难做事来。”宋天耀语气肯定端起自己酒杯,对褚孝信说道:“对付是印度佬,还未轮到唐家。”
“信你。”褚孝信端起酒杯和宋天耀碰下,把酒喝干之后说道。
……
同宋天耀碰过面之后,褚孝信回到家中,发现父亲还在书房里气定神闲练着字,他从红婶手里接过参茶,亲自帮父亲送进去,然后顺势就站到褚耀宗旁边,静静看着自己父亲在那里临帖。
把最后个字写完,褚耀宗轻轻呼口气,放下笔,端起参茶喝口,这才看向褚孝信:“怎仲不去休息?”
“刚刚同阿耀喝两杯。”褚孝信拿起褚耀宗桌上廉价双喜香烟,点支,对父亲说道:“那家伙,不安分性子,做生意就做生意,搞做个假发明明他先做起来,又主动去个个拉拢示好,占尽先机,最后却搞到现在开始做假发十家工厂同他如同仇人样,生意不该是阿耀这样做嘅。”
褚耀宗嗯声:“不错,你懂动脑是好事,虽然讲不正确,但是至少证明你已经开始认真想如何做生意。”
“不正确?”褚孝信看向褚耀宗:“生意不该是和气生财?个人是做不完天下所有生意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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