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耀宗眼睛扫过场中众人,虽然大家都在品茶闲聊,可是脸上表情却各不相同,有人高兴,有人黯然。
“阿信在哪?”褚耀宗问起自己二儿子。
他这个当初不成器儿子,他现在更喜欢没事带在身边
“大佬,知错!知错!对唔住……现在就赶对方船走。”被打手下连声认错。
顺鹰握着拳头,满腔怒气无处发泄,在货仓里走来走去。
“你?你现在知错有咩用?砍死对方有咩用?现在就是求神拜佛!求神佛保佑盛伯同上海人,把们当成屁,放过!”
……
褚耀宗端着茶杯,看着茶楼内潮州商会各个成员笑容满面。
头。”雷疍仔叹口气:“不过,盛伯能搞定上海人,至少能让在香港去朝鲜这条财路搵些钱,不过也可能,财路都轮不到。”
“你向有门路,有没有想过换种生意做?”褚孝忠把咖啡杯放下,对雷疍仔问道。
雷英东吐口气,嘿然笑:“不瞒忠少,本来想着这次搏次,所以把全部身家都换成两艘海轮,现在没本钱换生意去做。”
“你没有,有。”
……
“来,请茶。”
商会成员们纷纷端起茶盏,尝起褚耀宗带来普洱滋味。
恩叔立在褚耀宗身后,压低声音说道:
“东莞,五邑,佛山,省城几个商会今天也都安排茶楼饮茶,周爵士还问老爷你有没有兴趣过去尝尝他得来龙井。”
褚耀宗脸上挂着浅笑:“这个时候,无论有没有恩怨,大家都是本港揾饭食,总归要站在起,不能让上海人笑话。”
“你饮醉酒呀!”
“啪!”声,上环码头联字头大佬,双花红棍顺鹰记耳光抽在面前手下脸上。
这个手下上个月还替他扛两刀,算是他最忠心手下,可是顺鹰这记耳光却仍然没有做样子迹象,打又快又狠,只是下,小弟左脸颊就已经高肿泛红,嘴角被抽破淌出鲜血。
“现在香港所有靠码头揾饭食人都不敢开口!你现在揽生意定泊位!你是不是想让字头所有兄弟都去街头讨饭呀!现在是盛伯同上海人在谈呀,你话事!你知不知盛伯是边个呀?连香港所有商号今日都不急着装货,你做主帮人定泊位……挑你老母。”顺鹰脸色铁青,对着手下大声咆哮。
他们在普通人眼中是好勇斗狠江湖人,横行港岛,肆无忌惮,可是现在在徐平盛与于世亭两人谈话时,他们与木屋区贫民没有两样,如果两人任意个人想要用他们这种人立威训诫,那他们与蝼蚁没有区别,几百人,上千人全都被赶出码头,并不夸张,在有钱人眼中,他们本来就与乞丐讨饭没有区别,他们想给你碗饭,你就能吃饱,想要赶你走,你连粒米都吃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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