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汉室所留,已经无多。曹操挟天子北距中原,死后,他定会南下。到那时,若是贤弟愿意,望你助琮儿次。若是贤弟不愿,去留,也全凭贤弟自己做主。就是贤弟取荆州,也不怨你。”
“兄长。”刘备想说什,刘表却抬抬手没有让他说。
躺在病榻上刘表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他想把最后话说完。
“
长子和庶子内斗,他还未死就已经在争权夺位,拉帮结党,自己左右也分成两边。
而他,却好像成个局外人样,只能默默地看着。
刘备跪坐在刘表床边,听着刘表话。
他知道刘表苦楚,但是此时他也做不别事情,只能轻声安慰道。
“兄长,你多虑。”
刘表嘴唇发白,深深地看刘备眼,眼之中带着很多意味,有亲近、有无奈、有懊悔也有些猜疑。
但是最后,这些神色都化作声长叹。
刘表躺在床榻上,嘴唇微微张合,复杂地说道:“贤弟,不骗你,到这时,都还在猜疑你会图谋荆州。”
刘备怔,低着头,握着刘表手,没有答话。
“呵。”刘表却是先苦笑声。
想与他见。
小雨里,队人马从樊城出发,直奔向襄阳。
等到刘备赶到时候,刘表躺在床榻上,已经没有多少力气。
与刘备同来还有几个人,两个红脸和黑脸大汉,还有个身穿白袍青年。
走进屋中,刘备衣袍上站着雨水,靴子上还带着些泥土,头发有些散乱。看着躺在病榻上人,时语塞。
“多虑?”刘表胸口沉闷,话声断断续续。
房门外能看见那些似乎是在掩面啜泣人,刘表默然地笑。
“门外那些人,有几个,是真在为哭?”
红着眼睛妇人站很远,低头哭泣子嗣声泪俱下,左右部曲皆是哀色。他却没有从这些人脸上,看到多少真伤感。
没有再看门外,刘表伸出另只手,搭在刘备手上。
“可笑这生都在猜疑周遭,猜疑左右,猜疑子嗣,到将死之时,还在猜疑自己族弟。”
他手愈加无力,身子沉在床榻上,也不知道对谁问道。
“做这州之牧,为何会做到如此地步?”
没有人回答他,许久,刘表视线从刘备身上移开,看向门外。
“也可笑,直到此时,才明白,这生什都没有留下。”
大多数人都是如此,见到将死之人,总不知道能说些什。
躺在床上刘表睁开眼睛,看向进来人,见到是刘备,无力地抬起只手。
“贤弟,你来。”
“兄长。”刘备慢慢走到刘表床边,握住刘表手。
那只手掌有些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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