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走到第四天上午,他们海船通过登州外海庙岛列岛,陈新知道,北边就是旅顺。后金在天启五年曾攻克旅顺,旋即撤走,此时旅顺还在东江镇控制中,渤海仍然是安全,路不时可以看见登州开往旅顺军船,他们这条船打着“登州海道”官旗,没有遇到任何查问,但陈新怀疑只要入黄海,他们只需要把最后个字改下,“登州海盗”恐怕才是他们真正旗号。
到第五天下午日落时分,福船顺着山东海岸驶出渤海,进入黄海海域,陈新在船头眺望远方夕照下黑色海岸线,按那些水手所说,这就是山东陆地最远处,那就该是威海卫,当然还远远不是后世那个著名军港。陈新最先听说这里,也是从北洋舰队覆灭,这战不但击碎中国海军梦,也将满清王朝虚弱彻底,bao露在世界面前。
后世人们总结许多北洋舰队失败原因,或快炮、或航速、或训练,不而足,陈新却觉得只有个原因,即经过满清两百多年奴化统治,中国人已经变得毫无活力和尊严,以如此社会土壤,又怎能培养出具有强烈荣誉感和冒险精神近代海军,即便买来两艘萨克森,也只是徒有其表罢。
卢驴子坐在边甲板上,耍着手上把倭刀,右手拿着根借来竹烟杆,叭叭吸着烟,他是船上伙夫,每日煮两次饭,其实也没什好煮,都是馒头蒸饼,再烧些开水。想到赵东家许诺几十两银子,卢驴子还算是干得不错。
坐这几天船,他开始兴奋劲已经过,船上活动空间有限,人也不太熟悉,现在很是觉得烦躁,其他水手也差不多,时间稍久之后,各种情绪开始蔓延出来,烦闷后就要饮酒,酒后脾气更大,今日光打架就已有两起,甲板上闹成片,所为都是些鸡毛蒜皮小事。
太阳很快就沉下海面,满天星光出现在天际,晚上卢驴子轮到在甲板值夜,还有黑炮等五六人也在甲板,陈新担心韩斌耍小动作,也陪在甲板上,身上带把倭刀。看着黑炮用块牵星板对着海平面比来比去,这时航海导航主要靠罗盘和牵星板,牵星板用在晚间维持航向,船上有夜间专门负责值班观星人,后世海军直沿用值星官就是如此来。
船舱穴梯轻轻作响,赵东家出现在甲板上,来查看有无人偷懒,看着几个吸烟,微微皱眉,但没说什,他走海多年,知道水手感受,如果限制太多,会适得其反,只要不在船舱里面吸烟,也就不去管他们。
他跟黑炮嘀咕几句,背手站会,又吩咐黑炮夜间小心后,就要回下层。他转头发现陈新也在甲板,有点意外问黑炮:“为何安排陈财副值夜。”
黑炮忙道:“陈先生是来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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