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民有见他道歉,略略消点气,又见地上那个军户确实骨瘦如柴,双眼睛害怕看着自己,心中不忍,便待劝解自己方人。谁知地上那军户老婆突然尖声骂道:“你们这些外来户,占们地,还要把水也抢去,还有你这泼妇,明明打人在先,把家男人头发都扯掉那许多,活该挨打。”
麻子墩那边人听,也纷
以后每两月要把工尺量具校验次。王胡子你要负责校验事,查到所用工具不符,扣钱银子。”
说罢便带着徐元华出门,到得水渠边时自己这边农户站大堆,开春后招来流民已经七八十户,加上原来五保户,已经有百多户人家,新修房屋很快又要住满,现在些流民得消息,每日都有几个自己跑到这边来。
这些农户在这里虽然没有工钱,但管吃管住,比他们原来流民生活好何止数倍,听说这里土地开荒出来,以后可能要分给他们耕种,大家都充满希望,现在这些麻子墩人居然敢来抢水,这些农户都同仇敌忾,人手把锄头赶过来支援。
刘民有匆匆赶到人群外面,人群已经叫骂声片,群情汹涌,只听得里面有个女人在哭叫,“大伙街坊邻居,你们说说这个理,他们偷水就罢,还要打人啊,你们看这头上,看啊,这血都不停,可活不啦……”
刘民有赶快分开人群,挤到圈子中间,只见谭家娘子在地上捂着头,王卢氏在边扶着她,脸上还有些血,谭木匠和几个匠户抓麻子墩男女,麻子墩百多人在对面站着,也手执木棍锄头,巩平康在边劝解。
巩百户看刘民有来,搽搽额头汗水,过来对刘民有道:“刘先生,你可来,你看这事弄。”
刘民有看到谭家娘子额头上血,气愤对巩平康道:“巩百户,当日修水车之时可是明言过,们地离河远,挑水不便,们出人出钱浚通水渠,还修水车,总是该们先蓄水,到时有剩余才是你们用,你也是答应,为何现今如此做法。”
巩平康倒是觉得有些理亏,有些惶急道:“刘先生息怒,今日这几个都是刚从蓟镇回来秋班军(注2),刚到不久,也怪未及跟他们说及此事。”
徐元华在旁边怒道:“偷水便罢,还要打人,这锄头能打死人。”
巩平康知道陈新背景得罪不起,更何况还有两百多杀人很厉害兵丁,还好今天不在,所以他也不敢得罪刘民有,连连道歉道:“此事确实不该。刘先生大人大量,不要与这些农户般见识。他们去年七八月出去,现今才回来,到那边吃不饱睡不好,也是可怜,到今年七八月没准又得去蓟镇,都想着多出些粮食,家里人也好过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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