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民有听着她
讲述，突觉悲凉，心中欲念全消，他平日听宋闻贤等人所说，这个时代青楼女子，几乎都是幼年就被卖入勾栏，全然不同于后世妓女，她们没有任何权力和自由，所有收入都属于鸨母，鸨母只供给她们吃穿，只有
些名妓可以保留客人所给小费，即便是名妓，凑足赎身钱回归自由后，还是要依附男性，如杜十娘这般名妓也是如此，普通妓女年老色衰后，更要被再次转卖。过百姓平常日子，已是她们最简单而又无法实现梦。
这世上如莲荷这样境遇又何止千万，比起陕西河南易子而食，似乎还不算悲惨，但刘民有心中便如堵住
什
，说不出来，两人便又慢慢前行，路无话。
转眼到莲荷所在胡同，那胡同口前挂着两个大灯笼，还有十多步远，就有人喊“荷姐儿有客。”
里面声门响，龟公举着火把出来，带着献媚笑，对着刘民有低头哈腰道：“姐夫里边请。”
百女子任
挑选，总可选中意之人伺，想那王公大臣，家中虽妻妾成群，夜也只是御人，还要担心那妻妾争宠，吵闹不休。”
另人符合道“何兄说得是，只是此地歪妓颇多，名妓却少，只知做那皮肉营生，哪如秦淮诗词风流。”
又人边用扇子挑起女子下巴，边说道“那等便效法前辈，在金陵办盛会，比出个女状元、女探花，便如当年莲台仙会，到时还请何兄做那莲台仙会赋。”
第人应道“定然、定然！”
说罢三人又是阵大笑。
听三人说到“只知做那皮肉营生”，刘民有眼角瞥见身旁女子身子轻轻颤，头越发得低，笑声中，街旁剩余女子都看着三人谈笑，尽皆无声。
刘民有加快脚步，带着莲荷走过这段街道，到离胡同口只有几十步远。这段没有纱灯照明，昏黄小灯笼摇摇晃晃，勉强能看清路面。
莲荷也快步跟在身边，走过这段，见左右无人，刘民有停下对莲荷问道：“莲荷姑娘，你好好女子，若嫁人家，过平常日子，也是好，为何却到这地方。”
莲荷停下脚步，沉默片刻，她碰到客人无数，只有刘民有个人从她角度为她想过，心中感动，突然有种想对他倾述冲动，幽幽回道：“小女就是扬州人，家中本有三兄妹，后来又有个弟弟，家里穷，爹妈说小弟来，没有吃，说给找个有饭吃人家，八岁时就被卖到这里，在假母家日日便是做活，到十三四岁，假母就让接客，到如今也是，只是不知最后又如何，还哪敢奢想那平常日子。”
莲荷说到后来，已带上呜咽。眼前这个男子虽然是才认识，却让她有种亲切感，她第次感到她不是件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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