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子不知,这些牙税都是留存,不在起运之中。”
陈新拍拍手,对刘民有低声道:“就是地税。”刘民有点点头,这大明商税并非没收,听这个丁丁这样说来,至少在运河沿线收得还不少,只不过都通过这些牙行进各位大人腰包,其他地方陆路运输税卡更多,该收不该收都要去设卡,就如周洪谟在文登时候干,所以地方上能搞商业都是些缙绅和*员,普通人只能做做担郎和零售,不然路上这些卡子就能让他破产。
运河上年南来北往商船无数,既然有商税大旗,下面就有可运作空间,难怪周洪谟拼老命也要去争临清参将,估计好处也是不少。
周来福听,觉得用本地人这招不错,否则光是这个牙行便难以应付,他想起昨日船东说去钞关交税,又问道:“那钞关税又是如何缴纳?”
宋闻贤代答道:“钞关并非商税,钞关税都是要交京师,却不是有多少收多少,每年户部先下个定额,分到七个钞关,若是年底没收齐,便考绩不合格,万历年间或二
牙行申报。”
陈新微微动容,这牙行岂非成税务局协管,问道:“不瞒丁兄,等生意原本在北边,有人照拂,无人敢来说商税事,但扬州此处初创,便请丁兄细细说说牙行之事。”
“陈公子下问,小人自然言无不尽,牙行分官牙和私牙,官牙亦有贴,多是些官吏亲眷之流,小人这般便是私牙,扬州、仪真、瓜州皆是上千之多,牙贴每年换,交贴银五钱。”
丁丁继续道:“牙行最多事,便是帮着客商买进卖出,从中收些佣金,还有便是按货品核算商税,报与上官照查,但现今多隐瞒不报,税银由牙行与客商协商分润。”
陈新在大明是从来没交过税人,他到威海便有背景,杨云浓连田赋都收不到,别说商税,后来周洪谟设卡收过,但是基本属于收买路钱类型。他直想以后在辖区征收工商税银,此时听到丁丁说及,不由问道:“光凭牙行就能吃下?”
丁丁恭敬道:“自然不行,牙行银子要与府县各官分润,多半是入这些大人口袋,些大牙行年入巨万,小人这样,年也要交上数十两,有些月份交少,上官便不喜,扬言明年牙贴不发,所以有时没有生意,也得自己贴银子交上。这些是私下,明面上每年还需交牙税。”
陈新笑道:“听起来也不算少嘛。”
宋闻贤插话道:“正好上次在京师听过此事,北通州年牙税有四千余两,若是如此算来,天下这许多州县,年牙税至少有五六十万两。”
丁丁道:“定然有。”
刘民有惊奇道:“这是田赋之外,为何朝廷老是拖欠咱……老是没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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