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秉忠盯着耿精才没有说话,耿精才在他注视下轻轻舔舔嘴唇,双方其实同样心中发虚,王秉忠担心是耿仲明已经知道自己投靠陈新,现在只是来稳住北门军队,入城后便要收拾自己,二耿精才则是担心北门军队站在孙元化方,旦东门久攻不克,北门军队从后面来下话,耿仲明就只有败亡途。
王秉忠终于开口道:“那老子有啥好处?”
耿精才赶紧说道:“李大人和孔大人都盘算好,只要打下登州,就抢光城里金银布帛,有银子粮食,再召集咱们东江各岛老兄弟过来,把登州变成咱辽人地方,到时再招安,咱们登州就是听封不听调,大伙有个好前景。李大人打算给王千总个副将,仍管原伍,田地至少三千亩……”
他说到此处,南边连续两声红夷炮响,炮焰将天空映出片红色,耿精才停顿片刻抿下口口水,“草桥以北到画河往南拐弯,都归你人抢。”
王秉忠眼中开始有些变化,张东站在门口位置,面对着王秉忠正面,他能清晰感觉到王秉忠似乎有些动心,张东没想到李九成能开出这大价码来争取王秉忠,登州从明初就是通向辽东重地,明朝收复辽东时候便由登州供应大军粮草,后来也是海上重要商路,自从辽东
片刻后家丁领着个魁梧大汉进到城楼,他身后跟着三名家丁,进来后对王秉忠哈哈笑拱手道:“王千总别来无恙。”
王秉忠细细打量这个耿精才脸色,发现他神色间也有些焦虑,此时东城喊杀声大起,鸟铳和三眼铳发射声响连绵不绝,接着又响起弗朗机快速鸣响,显然已经处于激战之中。
王秉忠开口道:“耿兄弟不用绕弯子,有话直说。”
耿精才转眼看看周围吴秉忠家丁,故作镇定道:“这些人是否都是你心腹?”
东门城墙轰声巨响,外边光线亮,很快又黯淡下去,大家都听出是红夷炮,屋中各人都不自觉将眼神往东边转动,只有张东和李涛仍然死死监视着耿精才,这个时候他们绝不能让叛军有劫持王秉忠机会。
王秉忠心头紧张,但仍然装作沉稳道:“都是心腹,有屁就放,东门是不是你们中营人干?”
耿精才挤出点笑,“家大人让来给王千总送场富贵。”
“说来听听。”
“都是东江出来弟兄,咱们在辽东出生入死,袁崇焕杀毛帅,虽然伏诛但至今没有个说法,便是后面来孙大人,看看他又干些啥事,黄龙和刘兴治在皮岛搞得天怒人怨,咱东江人心都散,现在李九成马上就要入城,家大人想请王千总同起事,共享富贵。”
他说话之间,东门又有数门红夷炮发射,发射火光透过大门在墙上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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