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部军纪肃然,亦可见其治军有方,乃不可多得之将才。值此辽东危急,国事维艰之时,臣陈新叩请准其戴罪仍留原职。”
耿仲明终于抬起头来,陈新笑眯眯点起支烟,抽两口后蹲下来对着耿仲明脸,把烟塞到耿仲明嘴里。
“听说耿将军很喜欢文登出文登香,日后本官每月送你个大盒装。”
“下……下……下官不敢。”
陈新笑道:“几盒烟而已,有何不敢。”
秉忠不顾义民劝阻,当即便要斩杀镇海门义民,并预谋天亮前骗开振扬门杀死监军吕大人……”
屋中气氛突变,耿仲明和王秉忠还不及反应,根鞓带从王秉忠背后猛地套上他脖子,几只粗大手同时按住他肩臂,将他牢牢固定在椅子上。
猝不及防王秉忠毫无防备,双手被死死按住,他双眼圆睁,窒息令他眼神无比恐惧,转眼间脸上已经被憋得通红。他身子死命挣扎着,椅子扭动着发出吱吱声音,椅脚与地面摩擦声音更加刺耳。
耿仲明手足无措站起来,看着王秉忠挣扎头脑片空白。
王秉忠舌头已经伸出来,耿仲明双手颤抖,下意识想去摸刀,却发现只有个空刀鞘。他再看向陈新等人,发现陈新和周世发张东等人都仍然坐在原位,只有另个卫士抽刀在自己两侧戒备,却没有要上来砍杀意思。
“小……小人给银子买……买。”
“耿将军,刚才本官说,便是将给吕大人和兵部塘报,你功不会少。王秉忠比你投顺早,你定以为本官是过河拆桥杀人灭口,但本官告诉你不是,你想知道否?”
“王秉忠后迫于义民逼迫,改投入城王师,却在登州、平度滥杀无辜,凶残不在叛军之下,以致民怨沸腾,不杀不足以惊醒来者。”
在屋中多双阴冷眼光注视下,耿仲明如同个无助孩童,只短短时间,他身上已经满是汗水。
王秉忠双腿蹬动幅度越来越小,耿仲明惊慌转头看看自己身后,并无士兵拿着鞓带过来,忽然反应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跪倒地上,对着陈新连连磕头,头在石板上撞得咚咚直响。
陈新声音忽然又变得平缓,“今查明耿仲明与登州战时幡然醒悟,人在贼营,心在王师。苦心孤诣潜身李九成身边虚与委蛇,于平度州役打开东门,令王师得以顺利攻克平度,举击溃李九成所部叛军,当议平度之战首功。更可喜者,其眼见王秉忠所部所做不法,激愤之下将王秉忠斩杀,还登莱百姓朗朗乾坤。”
耿仲明听完,停止磕头,他大口喘气,知道这颗脑袋或许有指望能保住。但他依然不敢抬头,满头汗水把头发浸得湿透,顺着他低下额头滴下,在有些血印石板上溅开小小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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