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低头看着王承恩轻轻道:“王承恩,你起来吧,你还小,不懂这些事情。”
王承恩抹着眼泪起来,他对皇帝小心说道:“以后奴婢不再胡说,免得扰皇上圣断。”
崇祯摇摇头,憋下心头熊熊怒火,“邱禾嘉其心可诛,不能再留在辽镇,以大凌和长山两败,降两级调任山永巡抚,宋伟和吴襄便卫戍充军。祖大寿除去少傅,仍管原事,他投降建奴逃脱之事……不得泄露出去,厚抚何
他心意人,容忍度又出奇高,这个邱禾嘉显然不属于合他心意人,便大胆道:“皇上,奴婢觉得,那邱禾嘉首鼠两端,编造谎言肆意欺瞒,转眼又偷偷摸摸投信,其行如鬼魅夜行,是可忍孰不可忍。”
崇祯有气无力道:“你说都是对,但是又能如何,难道朕明日就把他投入诏狱?”
王承恩听崇祯口气,似乎并不打算抓邱禾嘉,他还是试探道:“奴婢愿带缇骑去辽镇。”
崇祯猛地坐起,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笔筒碗碟都被震得跳起,王承恩赶紧把头埋低,惶恐说道:“奴婢失言……”
崇祯激动得声音颤抖,对王承恩咆哮道:“朕以什名义抓他?难道说他谎报祖大寿之事,那祖大寿又是何事,这事翻出来,御史绝不会干休,你抓邱禾嘉,祖大寿却仍在锦州逍遥,又如何封天下人悠悠之口!!你说!”
王承恩汗如雨下,结结巴巴道:“祖大寿,祖大寿他,奴婢……”
崇祯心中股怒气憋得他神智迷离,把抓起砚台,作势就要砸向王承恩,远处几个宫女吓得低声尖叫,崇祯似乎被这个声音惊醒,举着砚台呆片刻,又颓然坐下。
他苍白脸上满是红晕,额头上冒出层细密汗珠,在他心中,辽镇已经不是他臣子,而是个交易第三方,交易筹码就是辽饷和本色。祖大寿在大凌河坚守半年,也算尽力,他脱困之法虽然是无奈之举,但朝廷中御史绝不会放过这点,况且他还有杀何可纲行为,更加不可原谅。而其后欺瞒假报则说明辽东文官正在向将门妥协,在辽镇地盘上,早没有朝廷权威。
崇祯低低叹道,“朕能怎办,如果祖大寿呆在锦州不动,抓邱禾嘉又如何?你以为朕不明白邱禾嘉心思,他面不得罪辽镇,面又怕此事泄露,是以主动跟朕密报,想着两头得好。建奴那边如今有祖家不少人,宁远锦州又是祖大寿老家,旦有所逼迫,他便可能投奴,邱禾嘉早算准朕投鼠忌器,时拿祖大寿无法。只要动不祖大寿,那邱禾嘉、吴襄、宋伟这些人,都只能轻处。”
王承恩低声哭泣着,是惶恐,二是为这位广有天下天子不值,谁能知道堂堂皇帝能被群军头要挟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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