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城南演兵场上旌旗飞扬号鼓齐鸣,今日是皇太极校阅之时,八旗都有调来巴牙喇和甲兵,肃立于校场四周,按旗号调动进入场内演练破阵、包抄等战阵。八旗胜利不光依靠他们个人勇武,从老奴时代起,他们就有定期正式操练,战技精熟远远超过普通明军。
皇太极织金大旗在将台高高飘扬,他左右坐代善和莽古尔泰两人,身后还站着兵部尚书岳托和吏部尚书多尔衮,更后面则是群低级将领。
看到军阵森严,皇太极面露微笑,此时岳托大声发令,后面杆黑旗动,两支营伍立刻应旗,各自调出数百人马在八旗两翼列阵,最引人注目便是右翼队身穿黑色铁甲步兵,他们气势明显胜过其他营伍。
皇太极不断微笑点头,代善和莽古尔泰都露出些不自然神色,这对就是祖大寿费尽心血搞出来铁甲家丁,全部按照戚继光《练兵实纪》操练出来,在大凌河之战中折损过半,莽古尔泰可是吃尽苦头。他们在城中是最优先供给营伍,连吃人肉也是选好吃。祖大寿逃走后,这队人也跟他群亲戚起扔给后金汗。
后金八旗对明军不屑顾,但对于祖家家丁还是颇为佩服,毕竟这些人在战场上并不弱于他们多少。皇太极也很看重这支小兵马,没有让他们成为各旗包衣,将那个家丁把总纳入正黄旗,又从其他汉军中挑选些强悍者,凑两百多人,待遇十分优厚,而是放入乌真超哈,今天是第次在后金序列中亮相。
乌真超哈这支重兵在大凌河表现优异,破堠台和破车阵都显出巨大作用,佟养性回来之后上道奏疏(注1),声称汉军旗可添加人手编为火器营伍,与八旗般作战。实际上是皇太极在背后鼓动他,增强汉官话语权。这个折子上去,皇太极自然就批,而且还给操作红夷炮炮手每人都分土地和包衣。
左翼则是孔有德所领天佑军,他们同样没有属于某旗,而是单独支人马,李九成、孔有德安置于正黄旗,陈光福安置在镶黄旗,这只是他们个人入旗,而有这个组织关系,实际上也就是属于皇太极管辖,按惯例在作战时般便会随正黄旗行走。所以天佑军名义上不属旗,其实是属皇太极个人,成为他牵制八旗贵族又棋子。
几支人马在旗号指挥下离合进退,乌真超哈还齐射鸟铳两轮,演兵场上气氛肃杀,女真八旗战阵娴熟如臂使指,两翼两支汉军则显得有些混乱,皇太极却没有丝毫怒意,如果这些汉军战技超过八旗,那他才会真发怒。
乘着操练时间,岳托凑到皇太极近前低头说道:“大汗,奴才有罪。”
皇太极转头看看岳托道:“岳托贝勒何罪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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