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大弟也不知又走多久,他只是紧紧跟在前面那人背后,直到前面传令停步。命令人接人往后传,关大弟识字不行,口头转命令还是没有问题,他字不漏穿给后面人,接力棒般传递后,大队终于逐渐停下,杂乱脚步声消失。
旗队长在旁边做个下压手势,士兵们纷纷坐下,又把长矛放在地上。关大弟喉头发干,但没有准许时候,他还不能自己喝水。此时钟老四从前方过来,正好在关大弟旁边碰到周少儿,关大弟听到周少儿在问为何停下。
钟老四蹲下低声道:“特勤队穿过林子去查看位置去,他们要确定紫金梁大营位置
通过那处危险地段后,大军再次急行,以挽回耽搁时间。出现那处营地后,大家心情都有些紧张。关大弟不停往四野张望,生怕哪里有出现股流寇。好在路上再没有大股流贼,大军避开那些寨子,连已经损毁村落也是远远绕开。
他们行走道路大多是乡间小道,偶尔还是会进入田地中,这些翻种过土地行走不易,对长矛兵就更艰难,为扶稳那支丈四尺长矛,关大弟手上已经磨起个泡,他此时十分羡慕那些火枪兵,他们用携行具背着火铳,显得十分轻松。
通过危险地段后,口中衔枚已经取下,这样能让士兵呼吸更顺畅,陈新相信登州镇纪律,所以操典中没有强制要求夜间行军必须衔枚,而是由主管根据情况决定,在相对安全路段就可以走得更轻松。
再次休息次后,登州军转向北面,从个山口进入太行山南麓山地,先往北走过段后,转入条山沟,然后大体维持着这个方向前进,道路变得难行,不断有人被石块土堆绊倒,关大弟打起精神,目不转睛盯着前面那人下脚位置,然后自己就踩那个位置,这样就不用花精神去选踏脚处。
大军在山地中停停走走,沿途都有开路特勤队和哨骑指路,山沟中有条东南向小路,十分狭窄,两旁是灌木和草丛,其中各种虫鸣协奏,偶尔还有些看不清动物跑动。
走到现在已经过八十里,加上心情有些紧张,对体力消耗更大,所有人都感觉到十分疲惫,队列中满是粗重呼吸。
狭窄山间道路上,登州镇队列再不能维持六列并行,逐渐变为三列,队形显得有些混乱,关大弟从小在山上长大,他不畏惧山路,但这样夜间走也是不多,刚才转入山地之前,关大弟已经隐约看到远处流寇灯火,心情兴奋中带着少许焦虑。
关大弟走着走着发现,似乎光线强些,他抬头看看,轮下弦月已高悬在夜空。
“要不多久就要天亮。”关大弟在心里嘀咕道,“啥时候才能到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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