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贤低头理下思路,然后开口道:“山西称表里山河,然其山多于百姓未必好事,如蒲州等地,种地无法供家食用之需,其人无奈转向从商,仅蒲州地远走经商者多达九成,广达全国,身家巨万者不少。而晋商虽富,却向远离朝堂之外。真正山西商人影响朝政,便要从隆庆议和说起。”
陈新认真听着,看到宋闻贤舔嘴唇,顺手给宋闻贤添上些茶水。宋闻贤和相识很久,知道陈新不太讲究虚礼,也就拱拱手便表示谢过,然后接着讲。
“隆庆议和之前,俺答时常攻打边关,嘉靖二十九年曾兵围京
不稳,则察哈尔则可无忧,只要后金吞不下察哈尔,咱们就算亏点钱也是赚。”
……
周世发和张东离开后,宋闻贤和陈新继续喝茶聊天。陈新也跟宋闻贤说阳谷帮事情,让宋闻贤知道,自己不是卸磨杀驴对付老员工,只是这几个老员工不太老实,免得宋闻贤心中猜疑。
宋闻贤自然知道卢传宗这伙人套路,陈新原本就不能接受阳谷帮贯穿军民两线,这是连刘民有也没有干事情,如果说刘民有可以临时掌控军权,那是在陈新授权情况下。而阳谷帮则是靠着老乡纽带,二屯那个商铺就是桥梁,现在还把手伸到商社,利用是走陈新家中夫人路线,那陈新不收拾他们才是怪事。
宋闻贤摇摇头对陈新道:“卢传宗向以为自己是资历最老,他打仗也是有些本事,不过也不算什出色,现在看来这眼光短浅些,大人手下还是不要这种人好,去当武学校长倒是合适。”
“希望阳谷这些人都不要再弄些事情出来。”陈新眯着眼睛叹道,“宋先生你知道,这人最重旧情,寻常有些瑕疵,只要不伤大雅,也常由他们去,但卢传宗这搞法是伤登莱根本,咱们能胜过其他人,在于各司其职划分,即便想得私利亦难下手,商业更是重中之重,刘先生正在规划明年扶持登莱工商计划,他们就来搞个这东西,二屯那个商铺危害不在于几万两银子,而是给所有吏员个示范,若是人人通过手中权力占据商业利益,那他们总有日变成现在朝廷官吏。”
宋闻贤坐起来道:“大人高瞻远瞩,既然说到这里,属下正好有些心得,亦是关于张家口堡和晋商,大人可想听听?”
“晋商?宋先生对他们还有所解?”
“实际自万历来,这山西商人与朝堂多有牵连,下官在京师走得多,山西表里山河,乃是北地重镇,是以多留些心思。大人听完就知道他们跟朝中有多少牵扯,也知道张家口堡远不止个边关那简单。而属下也是由此觉得大人处置阳谷派甚为合理。”
陈新微笑道:“本官最喜听宋先生分说,脉络甚为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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