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玮低声答应,此时前面散兵们前进到二十步外,近卫第二营大旗向前倾斜,随即各千总部和连队旗同样前倾,营司号手吹前进号,嘹亮军号声回荡,前排各连连长纷纷出列,站在队列中央前五步许面向敌阵,千总则在纵队右侧前排,全营中间位置上,则是近卫第二营营旗,由于是全营进攻线,副营官
似乎是自己个人面对着成千上万敌人。
唐玮心跳突然开始加速,手心微微冒汗,口中发干,他无数次想象过战场,想象自己从容英勇冲入敌阵,成为战斗英雄,但真正到开战前刻,他发觉自己居然手脚开始有点发抖。
好在左右都是自己队友,登州战列步兵队形密集,每个人占据宽度只有两尺左右,手臂几乎都贴着。
此时阵闷雷般炮声响起,唐玮眼睛飞快转向两翼,那里数门野战炮猛地向前喷出股火焰,火门上升起股白烟,炮身向后退,刚刚停稳,几名炮手已经开始第二轮装填。
登州八磅炮和四磅炮从两翼对后金阵列交叉射击,后金兵阵列纵深很浅,正面射击威力为减弱,斜向射击可以杀伤更多队列。
炮弹交叉着向后金队列飞去,后金兵部署到位几门铜炮也开始还击,炮弹划破空气,在空中留下嘶嘶声响,将道道白色淡淡尾迹涂抹在两军之间开阔地。
以此时火炮精度,炮兵之间对轰几乎没有效果,双方炮兵都将对方步兵作为目标,登州镇训练有素炮兵以每分钟三发速度发射着实心弹,第轮之后,炮弹开始不断命中后金队列,唐玮能看到后金多处队列被打穿。
后金兵炮火反击也随之而来,唐玮对面门后金火炮前喷出道浓烟,枚黑色铁球“轰”声砸在唐玮前方二十步处,绽起股夹杂着泥土黑白相间烟柱,零散小泥块向四周飞散开来,好在没形成跳弹,唐玮脚下传来阵震动,片刻后他看到地面上露出个发着白烟黑洞,后金阵地上又两轮炮响,旁边第总阵列上传来阵惨叫,唐玮心跳得更加剧烈,喉咙发干。
在他头脑有点空白时,个熟悉身影在眼前晃动,关大弟宽厚背影出现在斜前方,唐玮心中居然阵放松,他对这个士官长有种莫名信赖,似乎没有敌人能打过关大弟感觉,关大弟走到阵前十步外,轻松转过身来,个手势后两个小队散兵从战列间隔中穿出,关大弟吹起竹哨,散兵们拉开队形,在炮声中往前方走去。
唐玮知道士官长带散兵前进后,便是步兵出击时刻,旁边谢飞感觉到唐玮手臂在抖动,没有转头低声道:“胖子别怕,好死歹死就看这锤子,打完咱们回家做生意,再也不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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