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当事人，他理解的。
他一手托着水镜，一手按住纪遥的肩膀安慰道。
“遥儿，这些年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你对得起任何人，就是在你凤语鸢师叔那里，你也能抬起头做你的天枢掌门。”
纪遥握紧了手心。
他是隐瞒了白狐一族殿下的身份进的仙门，事实上应当说，这上清仙门之中除了岳灵攸以外，或多或少都有来历。
听到文玉林说，凤语鸢师叔才有办法，纪遥的眼睫一下垂了下去，睫羽颤动着落下一片阴影。
回想上一回与凤语鸢师叔说话，已经是七年前了。
——与师尊搅合在一起，是大错。
——求求你了，纪遥儿，别把此事说出去。
“就是主人死了，也难解开。”
纪遥轻蹙起了眉。
“那要怎么办？”
文玉林的嘴角勾起了个自信的笑来。“虽然难解，但是在上清仙门却不是难事。”
纪遥不解。
文玉林已经完全呈现了出了呆傻的面貌，愣愣地看着他。
“师侄，这七年你确实成长了不少。”
确实比他这个管玉简的能打，现在单论战斗实力，在仙门之中仅次于瑶光、玉衡和天枢三位，他差他远矣。
“文师叔谬赞。”
“妖帝已死，快把瑶光师叔救出来才是要事。”
如果是之前，文玉林师叔的劝慰肯定顶用，可是如今大不一样了。
他知道他犯下的错，比他想象地还要严重百倍他做的再多，也远远抵不上那份错的。
但是当务之急，是要解救出来瑶光师叔，若瑶光师叔是师尊那最好不过
纪遥刚刚在妖帝的妖气之下，都能游刃有余，却在回忆到这两句话时，好像被千斤压着，怎么都喘不过来气。
刚刚威风的青年，顿生了一些惧意，他伸手拉住了文师叔的袖子。
“师叔。”
“这水镜之事，拜托给你。我就不去了。”
文玉林看着纪遥忽然苍白的脸色，他知道对方不是在战斗中受了伤，只是单纯地不敢见语鸢师姐而已。
难不成他们上清仙门还和龙族有什么关系？
文玉林解释道。
“虽然我们七大宫门里没有龙族，但是不是也有只凤凰吗？你凤语鸢师叔可是这三界之中仅剩的纯血凤凰，凤凰与龙交情不浅，你问她，肯定会有答案。”
纪遥：“”
岳灵攸师兄曾跟他吐槽过，他们七门之中除了他两之外全是关系户，这话果然不假。
文玉林猛地一拍脑门，“对了对了，差点忘了。”
两个炼虚级别的妖族在一起斗法，这场面太难得一见了，都叫他忘了他原本来妖宫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文玉林展开神识，仔细搜索了一番，在一片废墟之中找到了妖帝之前一直在看的水镜。
那水镜上的龙纹让文玉林倒吸了一口气。
“这可是上古英灵龙族的遗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