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把托盘放在地上,自己也在台阶上坐下。
“你有点点像他,随意而洒脱,说任何话,都让人听起来特别入耳——”她斟上第杯酒,矮墩墩黑色陶杯,容量大约为两。那酒瓶也是黑陶制成,像个生长变形大肚葫芦。
“请。”她举起杯,仰面饮尽,向亮亮杯底。
这是中国人喝酒规矩,先干为敬。在这种山野环境里,喝烧酒、吃野味是最入景美事。也干杯,热辣辣酒直冲喉咙,
们起走向木楼,夜色迷蒙,犹如步行在影影绰绰古怪坟场里。所有木楼门口和窗口黝黑片,都鬼气森森地张开着。
“今晚,是不是所有人都不会再醒?”江湖上对于五毒教上百种邪法,所知不过十之三四,很多名字,连听都没听说过,更不要说是理解其中用途。
“对,他们会直睡到明天太阳升起。”何寄裳无声地登上石阶,走入属于她自己木楼。这种加深睡眠方法,竟然让联想到江西“僵尸门”“赶尸大法”。如果此刻有外地人闯入村寨,看着满地都是昏睡不醒活死人,肯定又会成报纸杂志上争相转载爆炸性新闻。
站在楼门前,忽然觉得脸上凉,半空中已经开始飘起稀疏雪花。
何寄裳进厨房,在灶台前轻快地忙碌着,不停地发出叮叮当当锅碗瓢盆碰撞声。在楼门前坐下来,俯视着整个村寨。若干年前,或许大哥在某个飘雪晦暗夜晚,也曾坐在这里,久久地沉思冥想过?
很想念他,在这个巨大地球上,在四十多亿人海里,只有他,跟有血浓于水关系,任何人无法取代。记得手术刀死后,苏伦整夜在开罗十三号别墅石阶上默默地静坐,她想把手术刀过去音容笑貌,全部在静谧中收入自己脑海里,终生珍藏。这种失去至亲至近人时感受,创伤剧痛,无法用任何人间词汇表达。
“大哥,你在哪里?”用力挺挺胸,觉得肩头沉重担子正刻不停地压下来。大哥与苏伦,这两个与休戚相关亲人,或许都被禁锢在前面深山里,定要找回他们,用自己实力,扭转大自然强加于灾难。
长长地吐出口闷气,呼吸新鲜空气时,闻见炖肉香气,还有烈性白酒辛辣味道。
“忽然有倾诉欲望,不知你愿不愿意听?”何寄裳捧着个黑色托盘走出来,上面放着个冒着腾腾热气砂锅,还有瓶酒,两只杯子。系上围裙后她,多女主人温良贤淑,隐去江湖怪侠乖戾孤僻。
“当然,好菜好酒,再有好故事下酒,才是雪夜里最快意享受。”肚子持续地咕咕叫着,廊檐外雪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绵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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