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库是朋友,他死,至少贵帮要出个人向他谢罪?你懂意思吗?”是他杀卡库,只有亲手取他性命,才是对卡库最大安慰。
杀不杀人已经无法由自己决定,是别人在逼动手,毫无选择余地。
“是他冒犯马帮在先,他做过什你也很清楚,对不对?”傀儡师轻蔑地笑,整整衣襟,威严地咳嗽声,“胭脂早就通知过你,无论找到什宝藏,大家合理分账就好,不必弄得剑拔弩张。在马帮山头,自然有马帮规矩,谁坏规矩,谁就得付出生命做代价。你看,山里这多枯树干草,势必需要很多肥料滋养,死掉人恰好是最合适草木养料,所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就是这个道理。”
他很喜欢引经据典,与传说中傀儡师说话方式模样。
“你错,这里是古寨,五毒教据点之,要遵守,也该遵守苗疆规矩——”
是卡库武器,趴着人自然也是他,只不过他已经是个死人,被大卸八块又摆得整整齐齐死人。
尸体五步之外,个中学教师样男人正弯着腰写大字,大道当纸、鲜血当墨,临时撕来大块衣襟当笔,路写下来,全部是龙飞凤舞鲜红大字。
侏儒临死,曾向卡库发出“大卸八块”毒咒,现在真实应验。
小楼里静悄悄,想必何寄裳还没睡醒,轻轻地踏下石阶,迎着那行血字走过去。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傀儡。小兄弟,看看这十个字写得怎样?”他抬起头,推下鼻梁上老式眼镜,随手抛掉带血脏布。
何寄裳走出小楼,就在石阶顶上,冷冷地反驳傀儡师话。
阳光驱散雾岚,给人带来融融暖意,但知道,随之而来将是招判生死对决。
傀儡师仰头看看,摘下眼镜,在衣襟上轻轻擦拭着:“苗疆有什规矩?不过是杀人者死、以血还血罢,在你们眼里,江湖就是个刀
十个血字错落有致,疏密洒脱,确漂亮,但却是用卡库血完成,很明显是对挑战。
“字是好字,你大清早到这里来,不会只是为写几个字活动活动筋骨吧?”压制住狂怒,bao躁心情,人死不能复活,替他报仇才是真正应该做。
“杀人写好诗,临风题好字。风先生,得罪马帮人没什好下场,希望大家以后是朋友而非敌人。无论是哪路英雄,来到这片大山里,们都要尽点地主之谊,所以风先生有什需要话,尽管开口。”
他变得彬彬有礼起来,轻轻推推眼镜,狡黠眼神在瓶子底般厚镜片后面闪闪烁烁着。
马帮人没有这好心,主动请求和解,不过是暂时缓兵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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