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倩知道自家大哥虽然官位不高,但是对于这官场面子是非常在乎。其实她本意并不想挑起大哥和陈克冲突。相反,她希望大哥能够抓住任何机会更上层楼。庚子年天津制造局被摧毁之后,老北洋已经蹶不振。何汝明赋闲在家好几年,好不容易攀上关系到北京上任。现在可不是“重振官威”时候。相反,现在是通过认真做事,攀上新人脉关键时期。对于自家大哥这好面子本性,何倩其实很不以为然。相比已经四十出头何汝明,倒是何汝明说这位才二十五岁陈克,反倒更加成熟些。
“大哥,你是后党,那袁蔚亭也是后党。咱们在天津,是亲眼看着袁蔚亭怎起家。虽然也有运气原因,但是整顿北洋新军,建立警察制度。这可不是运气吧。这陈克有严复推荐,严复先生必然是想让陈克在京城里面大有作为。按你给说,陈克这个蜂窝煤筹划,若是直接介绍给袁蔚亭呢?你觉得袁蔚亭能做?”
“就凭他?怎可能见得到袁蔚亭。”何汝明很是不屑。
“若是严复给袁蔚亭写信呢?拿着严复先生信,不信袁蔚亭不肯见他面。”
真是句话惊醒梦中人,听妹妹这个推断,何汝明有些恍然大悟。顺着这个
何汝明父亲是个传统士绅,他从不希望鸡蛋放在个篮子里面。在他安排下,何汝明两个弟弟个在南洋水师,个在江南制造局。虽然老爷子不在,但是何汝明还有妹妹可以商量事情。向妹妹讲述陈克情况,以及今天会面经历之后。何倩问:“陈克所说那蜂窝煤事,大哥为何不当时就答应?”
“那件事很明显不好做。”何汝明答道。
“大哥以为陈克不知道?”何倩问。
“啊?”何汝明还真没有这想过。
“陈克书里面,对于工业化认识颇深,就所看,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有多难。大哥不会是看着他年轻,就觉得他眼光不足吧?”
“你意思是说,陈克是来骗不成?”
“他为何要来骗大哥?大哥是这好骗?”
听何倩这貌似前后矛盾话说完,何汝明倒是有些不解。好在何倩也没有卖关子习惯。她解释自己看法,陈克真心希望有人合作,既然严复对何汝明比较看重,专门寄书过来,陈克也就像顺水推舟与何汝明谈谈合作。
“就看来,既然他已经有规划,现在就是找有意向人来合作。今天和大哥提及此事,并不等于这陈克就准备在大哥这棵树上吊死。如果大哥之后不再与陈克联系此事,想来陈克也绝对不会再与大哥谈到此事。”
听完妹妹解说,何汝明半晌才憋出句话,“这陈文青倒是傲慢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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