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家共仨男孩,黎大黎二,你知道老三叫啥不?黎正仁。你瞅瞅,仨兄弟名字,为啥就老小不样,还是花三文钱请秀才起,听着就跟们乡下泥腿子不样,人金贵,后来啊人就是有大出息……”
这事说来话长。
黎正仁是黎老太三十多岁时生下,那时候前头有俩儿子,已经各自成家。让村里人看,黎大是最老实本分那个,黎家那会穷,娶不起媳妇儿,黎老太就给大儿子踅摸哥儿。
哥儿彩礼钱要便宜。
轮到老二,家里情况好些,娶个女孩。那时候黎家还没分家,大家子过,黎大身材高大,把力气,侍弄庄稼地也把好手,黎家那二三十亩田地,全靠着黎大下苦力。
“不过你现在去来不及,回门要赶大早。”王婶看黎周周表情不太好看,刚收东西,不由宽慰两句,“你不懂,家里人也该操心,都已经这样就准备齐全,挑个早上去,别过正午。”
黎周周装满肚子懊恼,从王家回去。王家灶屋里,大儿媳刚听见,这会听婆母唏嘘说:“你说说就算是分家,还真不管不顾,大儿子哥儿招婿,黎家老两口连回来吃口酒都没有,真是断个干净。”
“二房黎二媳妇儿也不提两句,也是当二婶人,当天你瞧瞧那架势,过来上桌吃饭,吃完嘴抹,忙都不帮,这是看准黎大家没出路,巴着攀府县里那位。”
大儿媳才嫁过来,不清楚内里,就问:“娘,怎就断这干净呢?”
树大分枝,人多自然分家。村里也有分家,但也没见谁家像黎家那样,老太太老头连亲儿子都不管不顾,周周虽说是哥儿,但也是黎家血脉。
黎二是个会躲懒,只有黎大勤勤恳恳。
到这个小,黎家情况已经在村里起来。办满月酒,有人喝几杯酒说句玩笑话老蚌生珠,说黎三白白净净不像咱们泥腿子。
黎老太就记在心里,还真觉得小儿子不样。花三文钱请老秀才起名字,再后来黎家送黎正仁去老秀才那儿读书。
“娘,难不成这黎正仁考上秀才?”大媳妇儿好奇问。也没听说过啊。
王婶:“黎老太是打着这主
“这话说来长。”王婶剁着菜,咚咚咚响,才说:“周周也是个可怜孩子,他那阿爹哥儿,是被黎家拖死。”
大媳妇儿吓跳,这、这咋还闹上人命官司?
“想什呢,是病死,但也拖着不给钱买药。”王婶手停,瞥儿媳眼,说:“这话跟你说,你要是学出去——”
“娘不瞎说。”
其实这事村里年纪大点都知道,毕竟当初也闹得难看。王婶只是不想大儿媳妇拿着说嘴,万叫黎大听见,到时候闹得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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