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麻黑,两人刚进院子,黎大就说:“锅里还有杂粮粥,你俩吃歇会。”他倒不担心周周。
“谢谢爹,爹吃吗?”顾兆帮老婆卸背筐。
黎大看顾兆两只胳膊抱背筐,眉头跳,回头还是跟周周交代声,杀只鸡,冬天给顾兆好好补补,这样子怎成。
“吃。”黎大说完进屋。
顾兆将筐放地上,先把笔墨纸砚书放回去。黎周周单手轻松拎着竹筐去灶房,灶头柴火只剩把,他揭开锅盖看。
黎周周回过神,将馒头他没啃过地方掰下来递给相公,谁知道相公没接,而是凑过来就着他手里这块啃口。
“看你这吃好香。”顾兆含糊说。
黎周周脸都红,低头吃面条,说:“相公,还要吗?”
“不用,就尝口,不然面条吃不完。”
这下子,背后说话食客知道两人是什关系。人说:就说刚听见大个子叫读书人相公,你还不信,非要和犟。另人说:那高,怎可能是哥儿,没想到还真是。
,两人饥肠辘辘,黎周周带着相公去面摊,要碗素面碗肉面。
素面三文钱,肉面五文钱。
老板上面,粗瓷碗量也足。
黎周周将肉面推到相公面前,顾兆没拒绝,只是用木勺子,将淋在上面肉酱分大半到周周碗里。
“诶相公不用——”
爹煮粥就是拿不住,下手重,每次跟吃干饭样。
趁着灶膛火光,黎周周收拾买东西,盐倒盐罐里,醋放着,家里那半坛子吃完再拆,买果脯,相公喜欢泡水喝,粗茶叶,还有相公要买大骨头,说和萝卜起炖着喝汤。
农家人不爱买这种没有肉大骨头棒子,煮着喝汤还费柴火,但相公说这喝补身体,
另人又说:你管人家高不高,人家夫妻俩恩爱都分块馒头。
黎周周听完偷偷看相公眼,相公定是听到,才故意咬他馒头。
午饭吃完,两人歇会脚,这才出镇子回家。回去途中,顾兆又歇次,等能看到西坪村麦田,已经余晖洒落。今天还是他脚程拖累,如果按照周周走法,早上也不用起太早,六点差不多出发八点到,下午三四点到家还能像往日做完饭,吃完天才黑。
今天是要点油灯吃饭。
“爹会做。”黎周周说。
“是谁刚刚说‘都听相公’?”
黎周周说不出话,心里甜,乖乖吃,想着下次还是两份都要肉,这样相公能吃好。他将带来馒头就着热面条吃。
相公饭量小不用。
面摊上还有食客,黎周周吃面时,就听到有人说他和相公,说不像是夫妻,猜是兄弟,他是哥哥,相公是读书人弟弟,黎周周有些不爱听这些。
“周周馒头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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