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周周道谢,拿东西出书肆,心里想送相公来镇上读书念头凉半,家里银钱他大概知晓,也就十两出头,他攒几个钱加起来,左右不过十五六两银钱。
真咬咬牙来镇上也成,可相公个人,吃穿得有人照顾。他要是跟过来,家里田、屋里活总不能全让爹打理。
黎周周摇摇头,不成,这样爹太辛苦。
杏哥儿今个儿在书肆听伙计说通,刚去吃汤前要送元元读书心散半,难怪黎周周舍不得那四文钱碗下水汤。
单是支笔,就能买六七碗肉汤。
咋地就这贵,就这费银钱。
那纸是镶金子吗。
黎周周掏钱,神色犹豫。伙计见多人,眼看出这哥儿有想打听不好问出口,便边给打包东西,边主动问:“你是想问什?”
“想打听下,镇上有没有私塾?怎拜师?束脩多少?”黎周周将昨晚就开始琢磨问题股脑问。
像是私塾、束脩,这些还是黎周周听岳母李桂花说。
去饭铺子。
两人坐下,杏哥儿要分下水汤,是猪下水、羊下水烧,分四文钱,沾点荤腥,店主还送个饼,可以泡着吃。轮到黎周周,黎周周只要碗热豆浆。
“都出来,吃点好吧,你家又不是吃不起这个。”杏哥儿说。
黎周周摇头。杏哥儿知道黎周周性格,没办法不在劝。两人吃热汤,发身汗,大早上赶路寒气也没。
去书肆黎周周熟门熟路。杏哥儿是第次去,外行人,瞧热闹去。
“镇上有三家私塾,都是秀才教,两家严格不好进,秀才公要考校,满意,年束脩死四两银子,另外位三两银子。”
“怎个拜师不知道,不过总是要有介绍人引荐。”
伙计手麻利包完东西,见黎周周和杏哥儿身夹棉短打衣裳,虽是洗干净,但看就是镇子外村里人,供个读书郎不易,不由多说两句,“来镇上读书,即便是考校进去,束脩外,还有平日里吃穿住费用,若是你们离镇上近,倒是能早上走来,晚上走回去。”
黎周周想到相公体力,那当然不成。
“镇上租赁个小院子,年也要有六两……”
“要寻纸,还有砚台、笔、墨锭都要。”黎周周按上次相公挑买,不过多买块砚台,家里已经好老旧。
伙计眼就认出来,这位哥儿长得就和般哥儿不样,他家相公白白净净斯斯文文,两人站起,还比他相公高半个头,当然是记忆深刻。
“来给你家相公置东西啊?稍等下。”
东西伙计利索拿好,扒拉着算盘珠子算,“寻纸百文、墨锭百五十文……”
杏哥儿听着报钱数,慢慢瞪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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